也恰是以,他才踌躇了好久,直到现在才做出了接管荀贞延揽的决定,而一做出决定,他就带了两个儿子齐来,而又一见荀贞,刚入到堂上,不等荀贞说到正题,便主动先第一句话就奉告荀贞:你想晓得的,我都奉告你。
话说返来,魏光为何能做出这么个定夺?
魏光终於做出了决定,接管荀贞的延揽。
叙谈好久,到了早晨,荀贞设席接待魏光,当晚与他同榻而眠。
魏光抽回击,后退了两步,撩衣想要下拜施礼。
程嘉笑着代魏光先容,说道:“此魏公之二子也。”指了指春秋较长的青年,说道,“此魏公宗子,名翁。”指了指春秋较少的少年,说道,“此魏公季子,名房。”
魏光受宠若惊。
魏光体壮雄阔,在府门内,荀贞与他相见,亲热地握住他的手,打量半晌,笑道:“久闻公名。君昌常对我说,说公雄浑威武,本日一见,公然不假!吾盼公来久矣,今终将公盼来!”
荀贞笑道:“人之订交稀有种,有白头如新者,有倾盖仍旧者,有虽毕生未见而却神交仍旧旧者,我与公虽见之恨晚,然亦可谓神交已久了啊。”
魏光紧紧握住荀贞的手,朴拙地说道:“君侯之名,鄙人亦久闻之。本日一见,果如程君所言,确是英姿勃发、少年漂亮。君侯以二十余之龄,先从故中郎将皇甫公允定命州黄巾,复在中尉任上安定赵之乱贼,又定张牛角、张飞燕之乱,又幸赖君侯,安定了我郡於毒之乱,使我郡百姓复知了汉家之威仪,这实在是我郡百姓,也是鄙人的荣幸之事!君侯一到我郡,鄙人就想拜见君侯,只是人微位卑,不敢冒昧求见。前些时,程君不以鄙人寒微,屈尊拜访鄙人,这本就是很欣喜的一件事了,复又从他口入耳到君侯的玉音传来,更是让鄙人欣喜非常,当时就想来拜见君侯,只是琐事缠身,不得来见,因此一向到本日才来。迟来之罪,尚祈君侯勿怪!”他顿了顿,又说道,“鄙人固然少年好游侠,然及长知事,亦尝折节读书。”
次日,荀贞又令功曹王淙给魏光安排住舍,给了魏光一个郡曹史的职务。
荀贞答道:“草泽中亦有豪杰。”
荀贞把他扶起。
这份豪气,这份痛快,饶是荀贞见人颇多,亦不由得为之诧异。
荀贞拦住他,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拜下去,笑道:“你我虽初度见面,然公之大名我如雷贯耳,我闻公昔年尝游侠乡里、名闻郡县,不瞒公言,我亦少好游侠。凡好侠者,必怀豪放之气,非俗礼之可拘者也!公又何必效那冬烘,行此俗礼?人贵交心,不在礼也。”
荀攸跟在荀贞身侧,看了眼跟在魏光身后的魏翁、魏房二人,心中想道:“程君昌数次去梁期见魏光,魏光迟迟不来,而本日一来,就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一起来,这是个有定夺的人啊!”
荀贞固然正视他,但他既然来了,那么他就是荀贞的部属了,尊卑之礼不成废,以是这一拜不能省,也就是说,他通过这一拜,划一是奠定了他与荀贞的部属与主君的干系,换而言之,他这是在向荀贞表示:他今后以后就是荀贞的人了,他这就算是正式投到荀贞部下了。
荀贞是个聪明人,体味出了他的意义,遂不再对峙拉他起来,笑问道:“第二是甚么?”
荀贞拍了拍额头,哈哈笑道:“盖因久渴慕见魏公之故,今与魏公一见,相逢恨晚,竟至忘了请魏公入室,倒是我的失礼了啊!魏公,请移尊步,你我入室内再谈!”
闻得魏光来到,荀贞大喜,亲到府门口相迎。
从这个角度来看,魏光的确是个有定夺的人,没做出决定的时候则罢,一一旦做出决定就举家相从,也难怪他昔年纪悄悄地就能以轻侠闻名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