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也上了坐骑,驱马在车前带路:“公明,前面往右拐!”
“哎呀!”徐晃一顿脚:“我们躲到裴家的庄园里轻易,但是阿父阿母却还被蒙在鼓里,万一郭汜那厮带兵直接去了杨县,难道祸事?”
明显,徐晃大大低估了董卓脾气的暴戾程度。
一行人在乡间的巷子上,拐了几拐,最后拐进了一座小山谷里。徐晃眉头一皱,问道:“仁基,前面已经没路了,该如何走?”
徐晃向张累深深的一躬:“张公的恩德,徐晃铭记在心。”
哎,这个徐公明,还真是个硬骨头啊,冲犯谁不好,却恰好冲犯了董太守?乡间俗谚有云“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太守”,获咎一郡的长官,已经是九死平生了,更何况获咎是董太守如许的人物?
裴定跳上马来,道:“如果白日就进庄的话,不免惹人重视,还是会留下行迹。不如在这里先躲一会,等入夜再偷偷进庄。公明,你与阿嫂临时在这里等待,我先去庄里跟裴家的管事说上一声。”
张累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脸泛红潮,气味混乱,明显这一起的颠簸,让他感受非常的吃力。他从顿时一跃而下,双脚方才打仗到空中,就感受一阵的酸麻,竟是站立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
对方来得很快,转眼之间,身形就已经清楚可辨。裴定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略定,来者只要一人,并非大队人马,想来不会是郭汜前来寻仇。并且,就算来者真有敌意,他也只是单身一人罢了,在河东,论技艺,能超越徐晃的,寥寥无几,如果再加上本身的话,那就更没有甚么能够担忧的了。
徐晃跳上马车,转过甚对车中的老婆,说了声:“车子要快行了,你可坐稳了。”然后一挥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记。拉车的马痛嘶一声,迈开四蹄,大步奔驰起来。
城门口的李傕见状,心中不寒而栗。以董卓的脾气,他常日里对待部下,脾气上来了,当场踹你几脚都是能够的,并且,如果董卓在发脾气时候,上来踹你,那反倒申明他肝火不是很盛,还把你当作是本身人。而董卓如果一语不发的话,那就申明他已经怒到了顶点,并且把你视作仇敌,必欲除之而后快了。
杨县位于河东北部,从安邑去杨县,途中就要颠末闻喜县。徐晃赶着马车,和身边骑着马的裴定,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行至十字坡四周的时候,徐晃远眺着当日的疆场,心潮起伏。这些天他所经历的大起大落的人生,都是从这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开端的。只是他从没有猜想到,终究竟然是以如许一种苦涩的体例结局的。
“好!”徐晃晓得眼下不是推让的时候,一口承诺了下来,他扶起张累,道:“张公,请上车,随我一起去裴氏庄园,歇一歇,缓口气。”
说完,裴定将手中的马鞭一扬,策马冲出了山谷。
“夫君,莫非我们真要逃到外郡去么?”史氏把身材挪了挪,靠近了丈夫,泪汪汪的问道:“那阿舅阿姑如何办?”
“自家兄弟,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裴定拉过坐骑来,翻身上马,转头对徐晃说:“公明,委曲你在这里多待一会,等天气转黑以后,天然会有人前来寻你,到时候你跟着来人去庄里暂避便是。”
裴定也是一笑:“可惜董太守不是个好卖主。”说着便快步分开了。
徐晃承诺了一声,将马车赶到了树荫底下。而裴定怕骑着马畴昔,太惹人谛视,也将马牵到树下,栓好了。
想到这里,徐晃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想出去找裴定吧,一来会泄漏了行藏,二来怕本身走了,老婆孤身一人呆在山野当中,万一遭受虎狼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