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主子倒是本领见长了啊”不知为何,冀刚总感觉内心有股邪火,想要宣泄。
看门的奴婢本想禁止,但是潘氏摆出主母的威风来,三言两语,便把看管给打发走了。进了柴房,潘氏一看羯奴给打得浑身是血,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抱住羯奴,哭道:“可儿儿!不如你我私奔了罢!到别处去做个伉俪,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第二十三章看我月夜下狄道(七)
羯奴顿时吓出了一身盗汗,本想归去报信。但是,一想到方才本身只是看了对方半个身子,还不能确认就是仆人返来了,羯奴便乍着胆量,偷偷潜到雅间的窗外,想得个准信。谁知,好巧不巧,刚好就被他偷听到了冀刚与范昕的对话。
范昕转头一看,本来是兵曹史冀刚,两人目光一对,相互心照不宣。范昕下了马,将马拴在了道旁的柳树上,然后客客气气的回了礼,与冀刚一起,迈步进了酒坊。
李相如一听,顿时苦起脸来,楼烦这一张口,就是几石葡萄酒,却让他上哪找去?但是,劈面回绝,那岂不是自作其死?因而,李相如只好含含糊混的承诺道:“鄙人必然派人在城中细心网罗,尽快为大人筹办好葡萄美酒。”
两人乃至还在筹办酒宴,想在早晨把酒言欢一番后,持续巫山*。没想到,就在羯奴去酒坊沽酒的时候,刚好给他瞧到了冀刚。
却见羯奴清秀的面庞上,一脸的狠戾,他嘲笑一声,道:“大半夜的,你我又能跑到哪去?他但是郡里的小史,官面上有情面,到时候,一封文书收回去,到处通缉,你我就算能出了狄道城,也绝对跑不出陇西郡去!”
“哈哈,冀刚所恃的,不就是他郡吏的身份么?可如果他通敌谋反,被李太守缉捕问罪的话,还能何如我吗?”羯奴道
“阿父,莫走!莫走!”虎头奶声奶气的叫唤着。
冀刚总感觉有甚么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进了屋,见屋子里的几案上,摆满了方才做好的各式酒馔,而羯奴刚才提着的葫芦,也恰好放在一边。
冀刚早就筹办好了一间雅间,两人出来坐定以后,范昕身材微微前倾,靠近了冀刚,低声问道:“子健,你们不是筹办借此次去临洮的机遇,投奔鲍都尉么?如何,莫非没来得及脱手,楼烦就被鲍都尉给打败了?”
“大人文武双全,连‘杞人忧天’这个典故都晓得,实在让鄙人佩服。”李相如见楼烦仿佛有发作的伤害,赶快恭维起楼烦来:“大人,鄙人在太守府中备下了薄酒,为大人拂尘洗尘,不知大人可愿赏光?”
李相如一边命令四门加强防备,一边亲身带着人,出城驱逐楼烦。眼下叛军势头正盛,凉州空中上大大小小的羌族部落首级,也一个个威风八面,气势放肆,不成一世,目中无人……归正,在李相如内心,有一大堆词采能够来描述他们。以是,李相如也不得不放下身材,曲意奉迎这些部族首级,免得蒙受各种有妄或者无妄的灾害。
不过,这也难怪,两人固然晓得冀刚外出领兵去了,却不清楚冀刚去了那里,更没法将冀刚与楼烦联络到一起。是以,固然楼烦败退回狄道的动静,在全城传开了,羯奴与潘氏却不晓得,冀刚也一并返来了。
听到楼烦被鲍炜击败,逃回狄道的动静,李相如固然有些慌乱,但却并不感到不测。身为陇西李氏一族,李相如早就传闻过鲍炜的事迹,对这位本家外甥的本领,但是不敢有半点轻视。是以,楼烦被鲍炜击败,在李相如看来,多少算是“理所该当”的事情,只不过,正因为他清楚鲍炜的本领,以是就更怕鲍炜打到狄道城下来。
冀刚大怒,扬鞭欲打潘氏,却又舍不得,只好将羯奴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见时候确切不早了,冀刚便命家仆把羯奴捆了,丢在柴房里,待明日他返来了,再做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