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又如何能让它逃脱?目睹那大虫一跳一跃,已经到了崖边,就要朝劈面的山崖跃去,典韦赶快掣脱手戟,奋力一掷,正中那大虫的臀部。此时,恰好是那大虫后腿用力,将要起跳的时候,臀部挨了一戟后,那大虫后腿乏力,但是身材却已经跃出,是以只跳出了平常一半的间隔,便已经有力为继,跌落崖下了。
回到家中,典韦取出长刀、手戟、弓箭——当时,环首刀在军中已经遍及代替了长剑,但是剑毕竟是君子之器,先秦之时,只要贵族才有资格佩剑,以是剑也是身份的意味,是以,很多剑客、游侠,仍然以使剑为荣。而典韦,出身猎户,自幼未曾学过剑术,倒是天生体力,是以他偏疼用刀,特别是长刀。除此以外,典韦另有一样绝技,那便是飞掷短戟,五十步内,百发百中。——典韦将兵刃一一绑扎伏贴,正要出门,却见典母从室内出来,喝问道:“你挟兵带刀,又要去那里肇事?!”
“罢了罢了,休要聒噪。”典韦现在的心机全放在那只死活不明的老虎身上:“有甚么话等我把那只大虫捞上来再说,如果担搁了,转头寻不到那大虫,那我便亲身做一回大虫,把你给生吞了!”
说着,典韦扭头急仓促的奔山上而去,典母望着儿子的背影,连声喊道:“路上谨慎啊!”
“起来吧。”典韦上前,一手就将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看你一小我孤伶伶的,如果不管,只怕走不上几步,又得让狼叼了去,不如先到我家歇上一宿,吃块虎肉压压惊,如何?”
“某姓典,叫做典韦。”典韦打量了刘定几眼,道:“襄邑与己吾乃是邻县,你我也算是乡邻了。既是乡邻,那就别那么多客气话,这就跟我归去,歇上一晚,明天就从速回家去罢!”
典韦恨恨的往地上一顿脚,道:“阿母,你又何必去受那些人的冷言冷语,家里的粟米尚能支撑一顿,阿母,你就先姑息一日吧。大雪以后,鸟兽终归要出来寻食的,谨慎留意,定能有所猎获,阿母勿忧!”
到了之前的崖岸边后,典韦奋力一掷,先将虎尸抛了上去,只听岸上有人惊叫一声,听声音,便是虎口余生的那位了。典韦哈哈一笑,本身也攀上了崖去。
实在,典韦听到刘定最后的那一番话,也就是“小人丧命事小,只恐家主得不到动静,不能早做防备,反被恶人所害”这几句以后,就晓得刘定身上,必定产生了甚么变故。只不过典韦晓得,本身有老母在堂,有些事情,也不好插手太深,以是,便装了个胡涂,没有再提起这桩事。同时,听到刘定是襄邑人氏以后,典韦就更是放心了,戋戋一县之隔,路程又不长,明日里本身暗中护送,把这刘定送到襄邑便是,也算是全始全终,救人救到底了。
典韦固然自恃勇武,但是面对一只猛虎,也不敢忽视,双手握刀,摆个架式,与那大虫对峙。过了半晌,那大虫一声呼啸,扑将过来,身形迅捷非常,典韦横刀便砍,那大虫低身一伏一窜,典韦竟是砍了个空。典韦忙收刀时,却俄然感觉肩上一痛,脑后腥风逼人,那大虫竟然已经窜到了他身后,双爪搭上了他的肩膀。好个典韦,如此绝境之下,心中不慌不惧,低头缩肩,反倒直朝着那大虫怀中撞去。本来典韦一身技艺,就数体力最狠,常日里这么奋力一撞,能撞塌一尺厚的夯土墙,那大虫被他一撞,吃痛大吼一声,斜着跌了出去,复兴身时,竟是要回身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