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晓得本身的伤势不容迟延,处理追兵的他立马割下衣袍包裹伤口止血,然后调转马头,照夜白再次加快,缓慢地奔驰着,驮着还在流血的阎行不竭向前。
当下阎行返身背射的箭术已经用不上了,不竭逼近的汉军游骑端着长矛大刀正筹办一波冲锋将本身刺死或斩杀在马下。而阎行临危稳定,他一样收起弓矢,左手重新拿起长矛,右手一沉,握紧在右手的倒是一把大铁锥。
比如战国期间魏国信陵君的门客朱亥用的就是一柄四十斤重的铁锥,当年秦军长平之战后围攻赵国邯郸,平原君求救于魏国,魏王顾忌秦军的势大,不敢援救,信陵君利用侯生的战略窃符救赵,随行的就是朱亥这个大力士。为了夺得兵权,朱亥将铁锥藏于袖中,锤杀了魏将晋鄙。
奔驰中的阎行脑袋里晕晕沉沉的,昔日潜入三辅的梦境再次幻现出来,只是幻景里的人物却变得清楚起来:
战国与本朝的度量大不不异,阎行握在手中的铁锥重达五十多斤。他左手长矛、右手铁锥,端赖双腿控马。他本就骑术高深,再加上座下的照夜白颇通人道,人马合一之下,也能做到掌控自如。
四个游骑被杀返来的阎行杀气腾腾的模样震慑住了,但当下绝无退避之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冲过来围住阎行刀砍矛刺,想要在一起夹攻陷杀死这个受伤的悍将。
阎行此时拿在手中的铁锥长约三尺五寸,形状上并不是金瓜、铜锤那种仪仗兵器,而是靠近后代马队常用的铁骨朵的形状。此类重兵器在当下还不常见于军中,反而是在官方游侠之间较为多见,形状各别,普通只要臂力过人的豪侠才气够挥动。
阎行不为所动,手中沉稳仍旧,“嗖嗖嗖”接连射出了三箭,将想从两面包抄本身的两个游骑射杀,只是这一次其他的汉军游骑没有被吓退,而是趁着这个机遇再次用匕首刺向本身的马匹,逼迫坐骑收回最后的潜力冲向阎行,他们丢弃了弓矢,只拿大刀长矛,收回最后的冲刺杀向阎行。
阎行用双腿催动坐骑,突然加快向前冲出几丈,让看着目标冲过来的汉军游骑一下子扑了空。一击不中的汉军游骑天然不甘心,再次策马赶上想要结束阎行性命,不料阎行急冲之下却不是向前直接冲去,而是加快掉头转了一个弯,返来正面迎战这穷追不舍的四个游骑。
长时候的厮杀已经耗尽阎行身上最后的一丝力量,只因大脑的最后一点腐败还在,他才气够在顿时摇摇摆晃勉强不掉下来。阎行也晓得,在这类环境下持续奔驰,不但是他,就连马儿都会很快支撑不住,但没有体例,眼下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了其他的了。
这一番快速纯熟的行动救了游骑一命,他闻声一道破空声从他上空掠过。等阎行再想射上一箭时,却因多次牵动了伤口,这一次张弓把手臂上的伤口直接扯开了,疼得阎行咬牙切齿,盗汗直流,弓弦拉到一半就软了下来。
战阵上铁骑结阵冲锋,身边有战友同袍的保护,只需冒死冲杀,处理劈面之敌常常就能胜利破围,但是在这田野上马队追逐厮杀就不一样了,被追逐的一方的背后是透露给了仇敌进犯的兵器,一不谨慎就会挨上仇敌的一箭或者一刀。
阎行抢先朝一个汉军游骑当头一锤,重击之下那名游骑的兜鍪直接陷下去一大块,红的黄的飞溅出来。瞥见阎行受伤之下还如此凶悍,其他三个游骑心中一紧,手中的兵器慢了一节,又被阎行抢先脱手,刺翻了一个上马。剩下的两个游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大呼一声,将手中兵器朝阎行一抛,拨转马头就想逃脱。
马队的战法与步兵作战迥然分歧,而田野马队的追逐厮杀又跟战阵上马队对冲相撞略有分歧,固然气势远远不如战阵上铁骑比武,但是身为当事人,阎行晓得它的凶恶并不逊于战阵铁骑冲锋,乃至乎还要比在战阵上更凶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