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显狼狈,龙二大为光火,喝问道:“蜡烛呢?”
天已经黑了,不晓得她吃了晚餐没。他细心想想,刚才仿佛看到她屋里有两个白馒头和一碗粥。馒头没动,粥是满的,她必定没吃。不吃拉倒,饿死该死!
龙二却不睬她们,回身又进了书楼。小竹和小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该如何办,龙二俄然又出来,道:“她赶你们的时候,在做甚么?”
两个丫头被喝得一震,撒腿跑掉了。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这就归去。”
龙二听得本身的心跳,脑筋里有一刹时的空缺,说不得内心头是悔怨还是烦恼。这时却听得居沐儿道:“二爷说得是,本应是让二爷直接休我出门,只是我虚荣虚假,非要争个面子,是给二爷添费事了。二爷就念在我已是弃妇的分上,莫要怪我。今后我们再难相见,只求二爷莫要记恨我。”
他应当多打她几下,再狠一点。他想着,夹了马肚子快跑起来。他把她揍了,但是内心的怨气还没有出,他还是很活力,他憋了一肚子火。
桌子与居沐儿同时震了一震,蜡烛被震倒,火灭了,屋子里暗了下来。
居沐儿听得声音,吓一大跳,刚要开口喝问就已被龙二拎起来横在膝上啪啪地用力打了几下屁股。居沐儿又惊又怕,固然内心已明白来者何人,但仍吓得哇哇大呼。
然后她再演一场戏,把本身从龙家籍簿中去除了。
居沐儿咬唇低头:“我错了,二爷莫气。”
“赶你们你们就走吗?”龙二气极,“常日里如何不见你们这般听话?”
居沐儿的无言让龙二更怒,他猛地一拍桌子:“说话!”
居沐儿对着烛光,眨了眨眼睛。龙二俄然想起她说过她在极暗中的环境里能看到微小光芒的话来。现在,或许她能看到恍惚的一点点光,但她看不到他。
过了好久,龙二听到居沐儿小声道:“二爷聪明绝顶,我若提早露了端倪,就不能这么顺利让二爷休我了。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二爷。”
龙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很快翻墙出去,骑上马走了。
居沐儿低着头,加上夜色暗淡,他看不清她的神采,只听得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哽着声音答:“对。”
她又来了,又用这招来对于他了。
龙二急怒攻心,但他并没有顿时冲去找居沐儿算账。他把本身关在书楼里,当真细心地把统统事情想了一遍。
小竹在一旁从速补一句:“夫人定是难过二爷休了她,哭得可悲伤了。”两个丫头都爱好这个好相处的夫人,想帮着说些好话。看这模样二爷并不是对夫人太绝情的,说不放心一软又把夫人接返来呢。
居沐儿的房门没关,窗户也开着。龙二跳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她坐在屋子里抹眼泪。龙二不管不顾,气势汹汹地闯了出来。
龙二站在那边,他暴躁、烦躁,他描述不出本身的表情。
居沐儿很惊奇,她瞪圆了眼睛,想半天,道:“没有别人。”
京都籍簿司的司官求见龙二,他是来邀功的。他说,他为龙二办好了休妻之事,已将居沐儿从龙府籍簿中去掉。官印已盖,事情已办好,他是特地来送盖好印的休妻去籍文书。
居沐儿用力咬唇,不知该如何答。
还敢用这么不幸的声音答“对”?
那司官张大了嘴,尽力回想,那休书上一条条休妻来由写得清清楚楚,他倒真没重视顶上有没有“休书”二字。当时满心满脑被能凑趣上龙二爷,能为他做事邀功的高兴冲昏了脑筋。那上面没有“休书”二字吗?那明显就是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