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真是天赋,就让他们几人见地见地。”
江晚余长叹了一声,又答复了先前那般的鄙陋老头模样,脸颊遍及皱纹,眼角尽是痛苦,摇点头道:“正如小女娃子所说,天下琴非其主不得弹,老头弹七弦时天然无碍,可每次弹那独弦之时,都是差点走火入魔,几十年下来,老头我便成了现在模样。”
“李公子方才一席之话,让小女子叹为观止,不知小女子可否再一次见地李公子的乐艺之道。”
朱微颜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羞怯,将着天下琴的来龙去脉一一为世人剖析,道:
“莫师弟、宁师弟,本日我等岳麓书院与邹城孟家之争虽关乎名誉大事,倒是君子之争,孟公子、李公子皆当世俊彦,我等即便输了学问,亦不能输了气度。”
“李兄之才,深不成测,我等叹为观止,你二人即便挂了个岳麓书院的名头,又何德何能,敢说李兄为插诨打科之人?”孟沛见莫不从、宁不平二人辱及李易,李易乃是互助孟沛而来,孟沛自要站出来为李易说个公道,孟沛本来就不大看得起二人,以是这会儿发言也没有客气。
“天下琴得名于太上老君《品德经》中的‘贤人抱一为天下式’,因嵇康大贤性子孤傲的原因,天下琴并没有参与九州十大名琴之列,不然怕是小女子手中的九霄环佩便要排名第七了。天下琴可随操琴者情意而窜改,或为七弦,或为独弦,昔年嵇康大贤弹奏那名动千古的《广陵散》以及几十年前江晚余前辈弹奏那《霓裳流云》,便是七弦为之。”
李易苦着一张脸,狠狠的瞪了苏媚一眼,但事已至此,李易并无退路可走,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昔年嵇康大贤喝酒畅快之时,与人争论,人道:皆言嵇康擅乐,不知可否谈独弦之琴?嵇康道:有何不成?遂将手中宝琴揉而为独弦,吹奏了一曲,人皆叹服,这便是嵇琴的来源。”
“昔年嵇康制天下琴,能奏七弦,能奏独弦,老头我于七弦之道固然大成,可数十年来一向悟不透独弦之道。”
“前辈手中持有天下琴,又姓江,敢问前辈但是江湖上传言的以一曲‘霓裳流云’名动九州的江晚余前辈?”
李易笑了笑,摇点头道:“多谢朱女人美意,不过鄙人乃粗鄙之人,怕坏了‘九霄环佩’的名声。”
目睹得已经板上钉钉的胜利,被李易这么一扯乎,又似生变故,岳麓书院莫不从、宁不平二人顿时有点心急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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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见得江老头手中的嵇琴,暗道明天得豁出去了,遂向江老头行了一礼,道:“小道无状,还请借前辈手中嵇琴一用?”
见得苏媚神情,李易心头一热,顿时下认识的便点了点头,等得李易觉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媚在喜笑容开的对李易道:
莫不从、宁不平大怒,就要出言相讥,朱微颜禁止了两人,虽言语平平,但亦看得出朱微颜对莫不从、宁不平很有点在理取闹的行动有些不满。朱微颜说了莫不从、宁不平二人后,转过甚来对李易道:
“以南海紫竹为柱,以昆仑白玉为柄,以天山冰蚕之丝为弦,以首阳山之铜为座,上古玄蛇之皮为箱,敢问前辈手中嵇琴,但是晋朝竹林七贤之首嵇康亲制的那把天下琴?”
江晚余说罢,又是白衣飘飘荡长而去,而抡才大典因为江晚余的一曲一话,终不了了之。
江晚余是以而名声大噪,可惜如昙花一现,厥后再没有露过脸面,其人其事亦渐渐被尘凡所泯没,没想到本日竟然呈现在这南岳堆栈当中。
李易大为汗颜,先前将话说得太满,此时都不晓得要如何开口回绝,但是李易方才口若悬河般的讲得头头是道,让苏媚有了一种信心爆棚的错觉,苏媚坐在李易身边,双手托腮,一脸崇拜的光芒,半是恳求半是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