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好久没赶上这类夜闯公园的莽撞鬼了!今儿个恰好磨磨俺的钢牙,尝尝那热血的滋味!——这大狼狗浑身镇静,颠着铁链子,鼻喘粗气,意欲建议打击。
“改天再说嘛!”露西娇声回应,“刚秀士家不说了吗,要保密。”
约莫五分钟后,三男一女已别了保安大舅,坐进打着哈欠的出租车,往螺丝巷而去。
露西?婷婷?驱魔人?大舅?
“没法保密了。你大舅不也说了吗,人算不如天年!”
有力,完整晕菜了!
露西草草抹了把脸,又以手作梳,粗粗捋了捋狼藉的长发。然后,葱管般的玉指从包中抽出几张餐巾纸,蘸了些水,把那双小巧小巧的白净玉足擦拭洁净——这小妮子如何赤着脚?大舅见状,又转过身,变戏法似的,不知从那里翻出一双全新的一次性棉拖,递给露西——美女驱魔人俯身套上。这一番行动,虽不似“侍儿扶起娇有力”的贵妃出浴,但在举手投足、低眉哈腰之际,那对小白兔一样的诱人丰乳在领口若隐若现,也是香艳非常,直看得刀鱼和肥猫猛咽口水。
莫非这个秃顶保安,是露西的娘舅?
顺动手指方向看去,刀鱼他们一下子又吓出了翔——只见那地洞冒出一股青蓝色的光,内里黑影浮动,仿佛有甚么东西正在爬出来!
不瞒您说,还真是来捉鬼的。
大舅?甚么大舅?
“迷路?女娃娃,你不要欺负我没睡醒啊!”保安大抵也被露西好像天仙的身姿和缓了一分敌意,脸上横肉一跳,失声笑道:“这公园也不大,路也不绕,哪能迷路呢?”
徒留那条狼狗,拖着舌头,带着一肚子不甘心,蹲在门口。
秃顶男人三步并两步冲到跟前,扯住狗脖子上的铁链。狼狗也小绵羊似的,绕在他脚边,和顺地颠着碎步。
“因为你晓得的已经太多了。”露西冷傲得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花,“晓得越多,越伤害……”
嘿!这不是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的那句嘛!这打的是哪个宇宙星系的哑谜啊?
情节逆转太快,世人都是一惊。
不过,为何他称呼露西“婷婷”?刀鱼一旁听得,不由摸了摸脸庞,仿佛辣辣生痛——婷婷是谁?
就像中国象棋,老帅能够吃车马炮,但唯独不能吃过了河的小卒子。这条横亘在前的大狼狗,正如那枚挺进中军、笑傲江湖的小卒子,让这一盘棋,堕入了死循环。
这是摆在矢夫他们面前的一道非常简朴、又非常毒手的算术题。
唉,为何受伤的老是我?
看来只要老爷们上了。
不幸矢夫先是酒瓶砸头、旧伤未愈,后遭银刃放血、再添新痛。经历一番磨砺,临到大门这里,眼看着就能逃出世天,却又被一只虎虎生风的大狼狗盯上了。估计免不了再补几道血口儿,掉几块肉。
稳住心神,定眼细瞧,那光焰集合而成的人形竟然没有四肢,而是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上面丝裙一样延长出无数根触须,仿佛一只大章鱼!
欣喜,惊奇,利诱,迷惑?
大师面面相觑,纷繁取脱手机检察。屏幕上齐刷刷,都是不异的图片,看上去像是一幅画。
矢夫风俗性地按了一下屏幕,图片又切换了一张,竟然是前天上午在55路公交车上看到的那句告白词——
中文名?那,露西是英文名、艺名还是化名呢?刀鱼俄然有种被蒙在鼓里、被骗被骗的感受。敢情咱俩眉来眼去了一个月,你一向带着面具耍猴呢?凭甚么啊!他带着些许肝火,腾地一下子从床边站起,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肥猫等人倒是腿脚颤抖,瞅着美女露西,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