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闻言还未开口,便被一旁钱家婶子抢话,一脸‘刚头看到了不得了的大事’模样,一手摇着葵扇笑着道:“刘婆,荷花那心机可不在唱戏上,您是没瞧见那小眼儿全往台下俊墨客身上呢~”
胭脂见着俄然有些心疼,想来是苏家式微了,让他失了锦衣玉食的糊口,现下才过得这般不好。
王婆一听可急了,忙拉着胭脂悄声道:“我可和你说实了,那赵大老爷原配早没了,你这头出来如果肚子争气,多生几个儿子,悄悄松松就扶正了去,后半辈子可就尽管纳福了,哪用得着这般抛头露面的唱戏。你现下年纪还不大,真要到了我这年纪还在外头唱戏,旁人还不把你看到脚底下去?
那气度模样一瞧就不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她一个抛头露面唱戏又嫁了人的,还真当本身是朵水仙花,人见人爱呀~
一旁的陈婶女儿早嫁了出去,天然是不怕的,见王婆缠着胭脂不放,便笑着劝道:“王婆,胭脂但是有相公的,在外头走船还没返来呢,你如答应欠都雅。”
她昨个儿可收了赵老爷一大笔钱,此人如果没给他拉进府里,不但那钱打了水漂,本身也有得排头好吃,想着便苦口婆心劝道:“别看啦,面皮子都雅有甚么用啊,末端一定是个会疼人的,且瞧这模样必然不是这里的人,想来也是路过这处,说不准家里有娇妻等着。”
胭脂见婉拒不可,也不拿相公不相公的说事了,只微浅笑起明显白白道:“王婆,你回了赵老爷罢,我不至于没个男人养着便完了去,至于这做妾一事还是另择别人罢。”
背面王婆见胭脂泫然欲泣的感慨模样,觉得她听进了本身的话,便又道:“你那相公不必怕,便是返来了又如何样?有赵老爷替你撑腰,那还用得着怕这些。”
刘婆婆见得胭脂在背面渐渐悠悠的走着, 便停下几步对胭脂由衷道:“胭脂, 你刚头唱得可真好,比荷花那丫头会唱戏,那丫头唱戏老是心不在焉,唱着唱着竟还崴了脚,叫老婆子好生绝望。”
临水的露天戏台子正敲锣打鼓地唱戏, 半人高的石台子, 翘角单檐遮下,台摆布用大木柱架着,柱上有木雕彩画, 台背面用屏门隔着, 台下坐着成排听戏的人。
那人身姿硕长,清简布衣,背着行囊背上斜插一柄长剑,一头乌黑的头发用布带一丝不苟束起,眉眼如画,面若冠玉的好模样。
“那不能罢,你忘了我们胭脂,那身材嗓子都是一把手,模样得又灵巧水灵,阿谁见了不喜好?”
胭脂细细看了他好久,他仿佛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褪去了少年时的尽情傲然,越显男人沉稳可靠的模样,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高雅,却非常怠倦的模样。
胭脂正听得开高兴心,这话头又绕到这上头去,直听得两眼发直,见她们越说越鼓起,忙摇了点头暴露几分女儿家的娇羞,一副不敢多说的模样。
只留下胭脂一小我被王婆缠着,那一阵阵浓烈的胭脂水粉味,薰得她脑袋发晕。
这年纪大的会疼人,更何况你出来今后,以赵大老爷看重你的架式,必然会待你和旁的姨娘分歧,到底那处叫你瞧不上,非要为了个不着家的这般死守空闺。”
王婆见胭脂默不出声,便踩一个捧一个道:“你瞧瞧那寒酸样如何比得过赵老爷,这开门当家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是花不到钱的,进了赵府便是一排的丫环婆子服侍你,何必为了张面皮去过苦日子?”
胭脂又睁圆了眼一惊一乍地听着,这小道动静但是风趣劲爆得很,让她们的嘴一过,绘声绘色,唾沫横飞间便能出一个跌宕起伏的好故事。
胭脂闻言权作耳旁风吹过,她现下想得都是他为安在这里呈现,他这几年过得究竟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