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被力道带着一同颠仆,黑衣人齐齐挥刀砍来,他忙翻身临空跃起,衣袂翻飞,行动洒然利落,赏心好看,手中剑影迭起。
苏幕带着胭脂高山掠过几里以外,甩开了背面的黑衣人, 再也撑不住内伤压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面色惨白毫无赤色, 端赖胭脂撑着才没跪倒在地。
胭脂渐渐沉着下来,很久,忽如勾惹民气的恶鬼,声线轻缓如沾蛊毒,想方设法诱人沉湎,“云里,只要你放过他,你想要甚么我都能够给你……
前排黑衣人忙后退避过,却还是被伤及, 苏幕抓准机会回身而来揽过胭脂,往林中飞掠而去, 顷刻间便消逝在世人视野里。
胭脂蹙眉忙要上前, 却被苏幕用力今后一扯, 不等他们包抄本身便已迎上黑衣人, 翻身而起,手中剑带着凛冽的剑锋, 千万道白光剑影落下, 异化着杀气落向前排的黑衣人。
苏幕停下脚步,强撑着将手从她肩膀上拿开,将她往前推了几步,温声哄道:“听话,你先走,一会儿我就和你汇合。”
林间树影浮动,微小的光芒模糊透出去,他的声音极轻极淡,暗带感喟,如同灰尘落定,又像是无可何如。
顾云里目光沉沉看着胭脂,想起昔日她所为,天然坚信不疑,心中也有些摆荡起来,固然,他在旬家并不如大要看着这般光鲜,虽有父亲搀扶,可到底不能服众,又加上旁支兄弟过分出众,自小便积威已久,各有各的亲信,实在过分毒手。
胭脂更加紧紧护着苏幕,余光一向谛视着他们的行动,她的手渐渐往下滑,划过他的手背,微微发颤的手握住他手中的剑。
上头俄然落下一人,单手鹰爪,目露凶光,带着一击必中的暴虐力道袭向苏幕头顶。
她真的很怕,惊骇苏幕会死……
那一世的风景又重现面前,胭脂又慌又怕忍不住哭出了声。
胭脂心下一凛, 伸手扶着他往林子深处走,苏幕以剑撑地,斜靠在胭脂身上持续往前走,可脚下更加踏实起来,走得也越来越慢,他终是苦笑一声,都雅的眉眼染尽萧瑟,看着胭脂轻声道:“你走罢。”
胭脂心下更加惊骇,面上半点也不敢出来,也不敢再哭,她现下如同被饿狼盯上普通,这几人如果一同而上,他们必死无疑。
苏幕握着剑不放,神情刹时冷得刺民气,猛地推了一把胭脂,怒道:“滚,留在这里底子就是拖累我!”他话音刚落便一阵猛咳,额角青筋暴起,身子一晃几乎栽倒在地。
可他还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才这么短短几旬日风景,一下就没了,如过眼云烟底子抓不住。
黑衣人失了先机忙飞身而去, 如蛆附骨,穷追不舍。
他昔日那般害我,监狱折磨于我,你都健忘了吗!
顾云里冷冷看着那片林子, 满目入骨的恨与怒,脸孔苦毒难明。
顾云里远远从林中走来,站定在几步以外,看了眼满林狼籍,又看向苏幕和胭脂,见她死死护着苏幕,面色微微煞白,一时恨恼与苦毒交叉,“胭脂,我苦寻你三年之久,你却和这牲口胶葛不休!”
苏幕脆弱地如同婴儿普通,连胭脂从他手上拿剑都没有感遭到,只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眷恋不舍,仿佛看一眼便少一眼的模样,那眼神刺地胭脂心疼至极。
胭脂见状心下大慌,忙缓慢上前扶他,却撑不住他的身子,同他一道倒下。
苏幕闻言微微闭上眼,面露苦笑,极其苦涩,该来的还是要来。
四下风动,树上纷繁落下黑衣人,手中的刀泛着寒光,在阳光透不出去的林中越显冰冷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