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撇开了视野,不易发觉的叹了口气,朝闻声赶过来的下仆们叮咛着:“把灵巫捞上来,你们两个,带公主去梳洗换衣,抓紧点!”
十四蓦地昂首望定了他:“为甚么……”
能顺理成章的躲开这类进退维谷之境,十四非常欣喜:“没事了,去哪?”
她当即跪伏在地,额头搁在贴地的手背上:“臣儿来迟了,望父皇恕罪。”
云容容兮而鄙人;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澹忘归,
恍若平生的冗长,额上又沁出了汗珠,十四屈指扣入了木板,止住身材不经意的颤抖。烛火摇摆,帝皇的神采深不成测,十四不敢收回任何声响,连呼吸都用力的按捺着。桌案上的烛光将帝王专注的脸投在十四周前的木板上,她全神灌输的看着投影,恐怕错过了帝皇的每一个神采。
驸马树百领十四公主来的这处所,从伦理上来讲――很不像话。紫檀花盛开的院子,有郁郁葱葱的香草铺满每一条小径和每一寸的空位。甫一踏入,便觉芳香扑鼻。桃粉色的纱幔重堆叠叠,比帝皇的寝宫还要庞大。芬芳的脂粉香气在这深院当中缭绕,仿佛永久也逃不出这些纱幔的追逐。
下仆们领命行动起来,带着十四与他擦肩而过期,无痕动了动嘴皮:“我会向禀报今晚的事,拖点时候,你尽量快点。”
无痕抛弃剑上的血,插回剑鞘中,递上一条洁净的帕子:“帝皇召见公主,公主清算一下快去吧。”
当那把短匕首刺破胸口的绫罗衣衫时,十四的瞳孔里映出了一片黑紫色――那是御神军统领打扮的色彩。红色的刀刃削开了黑衣人的颈动脉,鲜血如注喷溅了十四一脸一身的血,有些还喷到了她的眼窝里,如同泣血。
十四公主没有接那帕子,而是踉踉跄跄的冲到了荷塘边,女萝还被钉在水里,殷红的血从她胸口上汩汩的往外冒,很快被池水稀释,变成了浅粉色:“快点!快点,把女萝救上来。快来人啊――”
十四借称身材不适只是惊骇听到帝皇接下来的话,实际并无需求去太医阁,但是驸马在侧,她内心非常挣扎。树百跟在她身后,看她那神采,微微一笑:“身材还好吗?如果现在没事了的话,我带你去看一个风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