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潞藜气得快疯了,如何会如许,陛下如何能容忍这个女人和别的人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他究竟在想些甚么!
“那些谎言传的非常刺耳,朕已经命人公开里去查办竟是何人辟谣肇事,一旦抓到,不管是谁,毫不姑息!”荣秉烨的眸光里缓慢地掠过一丝戾气,他说完这句话,转而握住了她的手,略有担忧的柔声道:“但是朕怕这谎言传到前朝去,到时候御史台的折子定会纷繁扬扬的飘来,敬国公和忠勇侯等人想来也不会放过弹劾你的机遇。”
这几年的除夕夜,年年都不一样,第一年,她被贬为静嫔,谎称抱病,没有赴宴,却不测撞见荣笙和颜朱紫偷情,不过她不悔怨,因为在那以后,便是她和子玙又一次相遇的时候;第二年,她有了孩子,同时在除夕宴上见到了让她不知应当如何面对的伊勒德;第三年除夕又会产生甚么呢?
小宫女亦步亦趋的跟着苏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未时,圣驾出了未央宫。
“实在嫔妾对娘娘也算是不错了,你喝下的那几杯酒,再闻着这屋里的香味,倒也能让娘娘在最后的时候纵情享用男女欢好之妙了。”岑潞藜笑得含混,声音里魅惑蚀骨。
岑潞藜不由轻声低喃了一句,“溱儿。”
岑潞藜被她如许的态度弄胡涂了:“你笑甚么!”
“奴……奴婢晓得有个处所但是换衣。”小宫女有些踌躇的道。
小宫女似是将功补过了,遂有些欢畅的说道:“那娘娘随奴婢来。”
荣秉烨生性多疑,在这世上真的有人能让他毫无保存的去信赖麽?
苏代淡淡睨了她一眼,眼里尽是怜悯:“没甚么。”
没有料想当中的诘责,只是闻声他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朕传闻了一些事。”
如果穿戴脏衣回到正殿,多少有些失礼,可如果就在外甲等着,被风吹了受凉了可如何办!
苏代蓦地回眸,却见岑潞藜笑意盈盈的扒开帘幔走了过来。
荣秉烨见她久久不语,脸上的薄怒没有退散半分,却在她料想以外的,他缓缓走到了她面前,大掌悄悄托起她的臂膀,将她扶起。
岑潞藜不想再和她多说废话,回身就要往外走,走到屏风处,她微微立足,回眸嗤笑一声,“本来你如果开口求我,我还想着让你死的都雅些,既然你死不改过,那也就没甚么可说的了!”
只见陛下和众妃嫔早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前,陛下左手边跪着领苏代过来的小宫女,身后站着一个熟谙的身影。
苏代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意味深长。
“无冤无仇?”岑潞藜像是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了几声,眸底氤氲着几分狠厉,旋即唇角复又规复了挂着浅浅的笑,“娘娘可还记得,半个月前,嫔妾去找了娘娘,但是娘娘不承情。”
苏代沉默,她大略猜到了岑潞藜给珩儿下的究竟是甚么药了。
“启禀娘娘,凝妃娘娘正在暖阁中换衣。”小宫女见苏代有些不耐烦,吓得忙说道。
苏代笑了笑道:“去吧,快去快回便是。”
“是!”
他如许细心替她考虑让她内心满满的都是暖意,她不由的上前抱住他,轻声道:“无妨,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是报酬,就必定会留有陈迹。”
岑潞藜听了小寺人递来的动静,不由会心笑了,就算她现在的位份只是个小仪又如何,风水轮番转,眼下的天时天时人和都在她这边,懿妃瞧不上她,还热诚于她,她从小在族里便如众星捧月普通,她自小便以为这世上唯有万人之上、把握大楚生杀大权的男人,才配得上做她的夫君。
苏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方才是不是说要让陛下亲眼瞥见本宫和公子珩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