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宫就如你所愿。”
苏代蹙眉,眸色深沉的盯着折颜:“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
“娘娘找公子珩?主子这就去叫。”明直恍然大悟的摸了摸头。
知语轩的屋子安排要更清净高雅,屋子的正中心摆着一张樟木案几,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图,苏代抬眸细细打量着,水墨图上的风景她竟是感觉和璃京大有分歧,是她从未见过的,明直笑了笑道:“这是公子亲手画的,公子说这是南华的风景,娘娘没见过也实属平常。”
元禄一愣,半晌才道:“娘娘是听谁说的?公子珩没抱病,病了的是公子玙。”
就在此时,胥珩从外头出去了,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代姐姐如何来了?”
“公子珩正在知语轩照顾公子玙,主子返来取个东西,娘娘但是有事找公子珩?”
折颜抬眸直视她凌冽的双眸,当真道:“奴婢只想让娘娘去看看卧病的朋友。”
明直有些赧然,讪讪道:“娘娘快请进。”
她被他逗笑了,“明显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故作深沉。我长你八岁,天然是要拿你当小孩子的。”说完便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双手不断地捏着他粉雕玉琢般的脸颊,胥珩任命的任她揉捏,心中一阵感喟,早知如许,他就不说了。
仪舆停在了竹意轩前,苏代扶着折颜的手款款走下,如丝线般精密的雨丝轻拂在身上,折颜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她,二人缓缓走进竹意轩。
苏代一怔,斯须才缓缓道:“备仪舆吧。”
“奴婢当然晓得,娘娘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看一眼再走?”
知语轩在竹意轩的西南边向,极其偏僻,可元禄带着她们从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七绕八拐,竟是不一会儿就到了知语轩的后门。
苏代淡淡道:“既然珩儿不在,我下次再来吧。”言罢,回身就要拜别。
折颜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这是陛下送过来的一套金累丝头面,娘娘可要瞧瞧?”
苏代依言,提起裙摆缓缓走至廊下:“传闻珩儿病了,我来瞧瞧。”
腐败那日是个阴雨连缀的气候,淅淅沥沥的细雨密密地斜织着,如蚕丝普通精密,覆盖在璃宫的上空。苏代站在廊下,悄悄的瞧着尚宫局的女史冒雨将犒赏抬了出去,心底漾起一丝讽刺,想她得宠那日,也是这般,鹄立在廊下瞧着她们将东西搬空。
元禄怔怔地站在一旁,神采茫然的看着她们一来一往,只感觉似有火光擦出,却半句也听不懂。
注释:①.出自五代词人冯延巳的《鹊桥仙腐败》,全诗为“六曲阑干偎碧树,杨柳风轻,展尽黄金缕。谁把钿筝移玉柱?穿帘海燕惊飞去。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腐败雨。浓睡觉来慵不语,惊残好梦无寻处?”(未完待续。)
她强忍着心头的沉闷,猛地回身,眸光凌厉的盯着折颜,“你要本宫如何?”
苏代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欲理她,径直往外头走去。
天井里,雨雾满盈,如烟如云的覆盖着全部宫阙,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昏黄之态。
苏代气极反笑,抚掌笑着,“好,就如你所说,本宫去看了,又能如何?”
折颜俄然轻声开口道:“娘娘为何不去看看公子玙?奴婢之前听闻娘娘和公子玙以友订交,朋友卧病,娘娘不是该去看看麽?”
知语轩的后门恰是苏代之前崴了脚的红梅林,现在已是暖春,红梅凋残,空余嶙峋的枝干在雨中瑟然颤抖。
苏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了,只听胥珩笑着道:“代姐姐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你明晓得我不像。”
苏代笑得有些牵强,笼在长袖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我去竹意轩寻珩儿,元禄奉告我珩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