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您从未去过三生石边,未曾窥测过他们的宿世此生,您是如何晓得的呢?”女子非常猎奇的问。
女人没有半晌踌躇的说:“我情愿,若不亲眼瞥见答案,我便没法放下对他的爱,即便转世投胎,定会肉痛一世,孤傲终老。”因而这女人便被孟婆安排给此岸花锄草,女人日复一日的锄草,未曾停歇,此番景象在女子看来是多么熟谙。只是女人锄草倒是有启事,而女子锄草倒是没有启事,仿佛只是为了锄草而锄草,或者说,本是有启事,有执念,却因年事太久而被渐渐淡忘?
女子目睹这统统,她不晓得当时那女人究竟是怀着如何的表情饮下那碗忘川水煮,只记得女人饮下孟婆汤后,眼神却并未同别人般空灵澄彻,女人的眼底仍旧埋没着浅淡的哀色,女人上了何如桥,过了三生石踏入循环门。
孟婆看着泪眼昏黄的女人,说:“爱情是甚么?誓词又是甚么?不过一碗忘川水煮罢了,你且饮下吧,宿世的缘分,他既已健忘,你又何必存有执念,饮下这碗孟婆汤,踏入循环门,有此生,没来世,今后便是天涯天涯,两不相欠。”
多少年后,孟婆把女人带到循环门前,说:“你且站在这儿,不要说话,你等了多年的人,本日便要来了。”女人涓滴不掩冲动的表情,她向孟婆伸谢倒是连话都说的不流利,好不轻易平复下情感,严峻的站在那边等着她心心念念的人呈现。他终究走过来了,本来他染上了恶疾,没有治好,三十出头,便死去。他走到她和孟婆面前,孟婆盛一碗孟婆汤递给他,他没有一丝踌躇,接过孟婆汤便欲饮下,女人急红了双眼,道:“你莫非忘了我们之间的商定了吗?”男人看了她一眼,眼底安静,而后把手中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接着踏入循环门。
每日孟婆都会同她讲走过何如桥的一些男男女女的宿世此生,孟婆讲的很实在,女子便是信了。
许是出于怜悯,亦或许只是纯粹猎奇,女子俄然问孟婆:“阿婆,您说饮下孟婆汤的人真的就此将宿世的缘忘得一干二净?”固然常日里女子见得大多是健忘前尘旧事的人,而女子亦信赖孟婆汤真的有此服从,但方才那女人对爱情的痴缠,开端让女子的心摆荡,女子开端信赖这人间有些人,有些情不管循环几次,不管饮下几次忘川水煮,都不会健忘。
孟婆笑而不语,很久才道:“百年了,你在这忘川河边已经锄了近百年,还不肯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