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君上为着上神的心既已到如此境地,那为何上神被下头的小仙们敬酒时,君上却并不拦着,只在一旁高深莫测地把玩着一个空酒杯?
但是,待本日于煌煌朝堂上亲见传说中白浅上神的真颜,好不轻易提拉出来的自傲,却似水中的一个泡泡,被骄阳稍一烤,啪的一声就灭了。
夜华轻飘飘答:“他们拖家带口地来,有甚么心机,你我想必心知肚明。有些念想,早断了早平静。连同那些男仙对浅浅的,也是一个事理。如此方得一个承平,你说是不是?”太子殿下说这番话时,像想起了甚么,眉梢眼角,都透着一段温软之意。
但另有一两成仙娥挣扎地感觉,做仙,不能这么陋劣,或许这个白浅上神空有一副皮郛,若性子怪癖些对太子殿下不敷暖和婉从,她们,说不定还能努一把力,寻个机会撬撬这位上神的墙脚。
小仙娥们拾起破裂的心,黏巴黏巴补缀好,清算起精力,次第整了容颜,目光虚虚一瞟,瞟向墨渊上神。
太子殿下瞧了半晌,伸手到杯中捞了一块,却被白浅上神吃紧地按停止:“再等半晌,你看,你拿的这个尚未去衣,核桃衣味苦,连着一起吃倒显不出核桃肉的甘旨,我将手上这个核桃剥好就来去衣,你先用中间的糕点垫一垫。”蹙眉又想了一想,拿过一根细竹签忧心忡忡隧道:“我还是先将这一块去了衣让你尝尝,或许我剥完了再给你你却不如现在有胃口了。”侧头瞧见折颜上神跟前的桌子上竟搁了一盘果肉丰富的板栗,顺手捞过来殷切地向太子殿下道:“我估摸单吃核桃轻易腻,夹着栗子吃不错。你等等我再给你剥两把栗子。”
高超的太子殿下半抱半扶着如许一个微醺的美人,俊美的脸上倒是一派端严,像是他扶着的不是个美人,是个木头桩子。
但是折颜上神的目光,竟然也没有放在她们的身上。折颜上神正在帮白真上神剥葡萄,白真上神趴在长案上打打盹。白真上神仿佛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折颜上神皱了皱眉头,将随身携的一顶大氅披在白真上神身上,然后,暖和地望了一会儿白真上神的睡颜,低头帮他掖了掖领角,还取出帕子来揩了揩他嘴角流出的口水,还和顺地抚了抚他的鬓角……
趁着一支歌舞结束的间隙,太子殿下着天君跟前服侍的仙官轻声叮咛了一两句甚么,又见阿谁仙官颠颠地跑到高座跟前同天君私语了一两句甚么,天君冲着太子殿下点了一点头,太子殿下便扶着上神先撤了。
但本日她们所见,白浅上神帮君上他剥了核桃又剥栗子,剥了栗子又剥花生,榛子松仁也剥了很多;服侍的仙婢倒给君上的茶,白浅上神她先尝了感觉温热适合才端给君上;一干位阶不低却可贵上一趟九重天的真人来敬君上酒,也一一被白浅上神挡住,实在挡不住的,则全进了她的肚子。
纠结中她们有一事不是非常明白,上神方才剥给君上的那些个坚果,她们雪亮的目光瞧得清清楚楚,悉数被君上包起来趁着上神不重视放入了她的袖袋。
连三殿下展开扇子莫测一笑:“这个疑问,你不如存着归去问问你的夫君。”
凡界有个西子捧心愈增其妍的掌故,另有个昭君含愁的掌故。美人,一旦和愁绪扯上边,便愈添其美。
年青的小仙娥们哀怨地望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唏嘘一阵,复又难过一阵。看来,她们的爹娘说得不错,公然她们走过的路不如爹娘们走过的桥多。她们本日端庄应将目光放在墨渊、折颜、白真三位上神身上,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个打击,且华侈很多时候。
这两位上神倒是没有开溜。
十中有**个仙娥顺命地感觉,输给如许一个美人,她们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