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二）[第5页/共6页]

前一个唏嘘一阵，却还未纵情，又转了话题持续：“对了，我记得三百多年前一次有幸谒得帝君，他身边跟了只红得似团火的小灵狐，听太晨宫的几位仙伯提及，帝君对这只小灵狐别有分歧，去哪儿都带着的，可前几日奉侍太子殿下的婚宴再次谒得帝君，却并未见到那只小灵狐，不知又是为何。”

一昂首，吓得今后发展一步。

她惊奇不定：“你是……”

连宋打了个哈哈。

凤九眯起眼睛，终究搞清楚这场火事的发源：一头赤焰兽正扑腾双翼脱出火海，伸开血盆大口逡巡回旋，口中不时喷出烈焰，回旋一阵又瞪着铜铃似的眼重新突入火海，狠狠撞击迷谷的结界。那透明的结界已起了裂缝，重重火海后，舞姬们神采一派惊骇，想必哀声切切，因隔了仙障，未有半点声音传出。就像是一幕静画，却更令人感到诡谲。

东华收剑回鞘，身上半丝血珠儿也没沾。

在她周到地思虑着这些题目、但一向没思虑个成果出来的时候，背后一阵凌厉的剑风倏忽而至。

凤九愣住脚步等他。

妙华镜是第七天的圣地之一，虽说是镜，倒是一方瀑布，三千大千天下有十数亿的凡世，倘若法力充足，可在镜中看到十数亿凡世中任何一世的更迭兴衰。

迷谷奉侍着凤九坐在承露台下的石椅上压惊，还不忘尽一个忠仆的本分数落：“你如许太乱来了，本日若不是帝君及时赶到，也不知结果会如何，如果有个甚么万一，我是万死不敷辞的，可如何跟姑姑交代。”

凤九贴着假山背，将装了瓜子的油纸包抛起又接住，抛起又接住，来回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太用力抛远了，油纸包咚一声掉进假山中间的小荷塘。两个侍女一惊，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渐无人声，应是跑远了。

凤九提了包瓜子拎了只拖油瓶跨过第七天的天门去看戏。

凤九这下不管是僵笑还是干笑，一件都做不出来了，哭笑不得隧道：“帝君这真是……”

凤九对花花草草一贯不太热中，巧的是为贺天族太子的大婚，下界的某座仙山特在几日前呈上来几位会唱戏的歌姬，此时正由迷谷领着，在第七天的承露台排一出将军才子的折子戏。

这一日的这一桩事，很快传遍了九重天，并且有多种版本，将东华从三清幻景里拉入十丈尘凡。

行至一处假山，团子嚷着歇脚。两人刚坐定，便见到半空闪过一道极晃眼的银光，银光中模糊一辆马车急驰而去，车轮碾压过残碎的云朵，云絮像棉花似地飘散开，风中传来一段芬芳的山花香。

正有晨光自第七天的边沿处暴露一点金光，似给全部七天名胜勾了道金边。

马车瞬息不见踪迹，似驶入第八天，假山后俄然响起人声，听来应是两位侍女闲话。

凤九抬起手来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仰着头看那一道刺目标金光：“能够是回家了吧。”又转头瞪着团子：“我说，你这小短腿能不能跑快点啊。”

连宋听闻此事，拎着把扇子施施然跑去太晨宫找东华下棋喝酒，席间与他求证，道：“承露台的那一桩事，说你是见着个美人与那牲口缠斗，一时不忍才施以援手我是不信的。”指间一枚白子落下，又道：“不过，若你有朝一日想通了要娶一名帝后双修，知鹤倒也是不错，无妨找个光阴同我父君说一说，将知鹤重招回天上罢。”

近在天涯之处，以千年寒玉打磨而成的百丈高台不知为何尽数淹没在火海当中。若不是台上的迷谷施告终界极力支撑，烈火早已将台子上一众瑟瑟颤栗的歌姬吞噬殆尽。方才惊鸿一瞥的那辆马车也逗留在火事跟前，马车四周是一道丰富结界，结界里恰是一别三百余年的知鹤公主，迷谷似在大声地同她喊些甚么话，她的手紧紧握着马车辕，微微侧开的脸庞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