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病死的,而是没钱医病拖死的,这是她内心永久的痛。那年她十七岁,却哭得像个几岁大的小孩。
她不是小偷啊,看着那些十块二十的大面额,她真的很想拿上一张,哪怕是只细心看一下,二十元上面的人到底长啥样。可母亲教诲她不拿人一针一线,她只不过帮同桌从地上捡起了十块钱,怎就成了小偷了呢?
几年前暑假的时候,娘舅骗了他们黉舍另一个班的小女人做媳妇,母亲不但没帮他筹措婚事,还跟那女人说了很多娘舅的好话,将娘舅的小媳妇说跑了。
他真的是她的娘舅?是阿谁她小时候会抱她亲她额头,常给她生果糖吃的娘舅?他如何变得和爸爸一样凶神恶煞了?他不是没钱啊,他跟前堆着那么大摞钱。
“搜身!”有人弥补道,“教员,我也看到了,她明天吃面包了……”
“贫民有钱买面包吃就是小偷了?”从那一次被曲解起,郑晓渝爱上了钱,之前她只恋慕别人有钱而不爱钱,那次后她真的爱上了钱,她发誓长大必然要赚很多很多钱,不要让人家看不起她。
必然是他,必然是邱亦泽推了她一下。如果不是他,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骗她?她又一次如许想,她已不是第一次如许想了。
苏亦然有这么大栋别墅,又那么高大帅气,她一个乡村出来的穷女人,另有甚么不满?莫非真如那篇日记所说,问一个精力病为甚么杀人,即是问一头猪会不会上树?
她的丈夫苏亦然长得那么帅,还是个大明星,粉丝们梦寐以求的老公,她不该杀他啊。就算他再对不起她,爱人杀死出轨的丈夫,不都是狗血电视剧演的吗,如何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实际了?
“滚!”娘舅不耐烦大吼一声,嘴里念叨着,“我不想见她,我没如许的姐姐……”,郑晓渝晓得,娘舅必然还在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