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到。”吴落梅应道,“本日早上我去看望阿丹姐姐,才晓得你一向在宫里陪皇后娘娘。午后王爷进宫来议事,我便央他带我进宫来拜见母妃,趁便也来见见你。”
“嗯。”吴落梅拍了拍田婉的手,说道,“我走了。”
听到这话,田婉一愣。那晚那似梦似真的一幕又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田婉恭送庐陵王,恭送王妃。”田婉屈了屈膝。
“他那里是带我返来啊?”吴落梅苦笑道,“只不过是杨竹欣想返来,他又不能陪他们母子一起,更不能做出带侧妃回京,把正妃丢在庐陵之事,便我叫一起回京,一来堵住世人之口,二来我路上也好帮他照顾杨竹欣母子。”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我姐妹暗里里行这些虚礼何为?”吴落梅轻嗔道,“再说了,若太子还在,都该我与你施礼。”
田婉咬了咬唇,转过身,跑回了清韵阁。
听到她的话,他面色微微一变,目光一下变得冷意森然。他沉下脸,对着田婉冷声说道:“本王对王妃不好吗?再说了,本王如何对待王妃,是本王的家事,还由不得田女人置喙!”说罢丢下一脸呆怔的田婉,上辇而去。
田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庐陵王妃便是吴落梅。上回都城一别,田婉回了文州,吴落梅随萧颍去了庐陵,两人固然相隔千里,但也没有断了联络,经常相互去信问候一番。她原想着本身此生此世怕是可贵再见到吴落梅了,没想到她也来了都城。想到那日听南阳公主说天子下了诏叫萧颍回京,想必吴落梅应当是随萧颍一起来的吧?
萧颍微微一顿,收回本身正在踏上宫辇的脚,然后转过脸,对着田婉说道:“田女人请讲。”他与她离得很近,他的声音像飘浮在空中似的,温热的气味向她扑过来,像一片羽毛般,挠得她心痒。
提起悲伤之事,吴落梅不由掉了眼泪。她拿起绣帕,拭了拭泪,凄声说道:“阿洛,你说,我们俩如何都这么命苦?太子对你倒是情深一片,可没想到他这么便没了。我固然嫁给了本身倾慕之人,可这日子过得却像守活寡普通。”说到这里,吴落梅已是泪水涟涟。
加上这一世,她一共碰到这狐狸三世,还是第一次,他对着她这般甩脸!
“我晓得。”吴落梅苦笑一声,说道,“我固然不能与他和离,但我能够自请到白云观做道姑。我不想再去庐陵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了,还不如削发来得安闲。”
听她提起萧颀,田婉面色一变,随即低下头笑了笑。
吴落梅现在是庐陵王妃,而她不过是臣子之女,固然与萧颀定过亲,但毕竟没有过门,因此,对着吴落梅,礼数还是要全面,免得落了人闲话。
两人坐了下来,连雪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听到田婉这话,吴落梅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还好。王爷他,他对我,也,也很好。”
“是。”连雪浅笑着回道,“王爷此时就在内里。”
吴落梅望着田婉,一脸苦涩地说道:“阿洛,提及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嫁给王爷两年多了,我们,我们还未同过房。”
“王妃是君,阿洛是臣,这礼还是要有的。”田婉浅笑着应道。
吴落梅想是对萧颍早已心如死灰了,她摇了点头,说道:“阿洛,你想多了。本日是在宫里,他本日这般待我,怕是做给陛下及母妃他们看的吧。”
吴落梅愣了愣,面上有几分惊奇,顿了半晌,才把微微颤抖的手送到了萧颍手中。
田婉讨了个败兴,看着那渐渐拜别的宫辇,只感觉一阵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