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不远,早见有多少灯笼火把迎将上来。火光之下看去,好一座庄院,甚是广漠划一,并且庄丁火食很多。进了庄门,来在待客堂上,极其宏敞显赫。陆彬先叫庄丁把承担取出,与蒋平换了衣服。转眼间已摆上酒肴,大师叙座。方才细问姓名,相互一一说了。陆、鲁二人本久已闻名,不能靠近,现在见了,曷胜敬佩。陆彬道:“此事我弟兄早已晓得。只因五日前来了个襄阳王府的站堂官,此人姓雷,他把盗印之事,陈述一番,弟等不堪惶恐。本要劝止,不想他已将印信撂在顺水泉内,才到敝庄。我等将他抱怨不已,陈述短长。他也觉的悔怨,惜乎事已做成,不能变动。自他去后,弟等好生的替按院大人忧心。谁知蒋四兄有如许的本领,弟等真不堪佩服之至!”蒋爷道:“岂敢,岂敢。叨教这姓雷的,不是单名一个英字,在府衙以后二里半地八宝庄居住么?”陆彬道:“恰是,恰是。四兄如何认得?”蒋平道:“小弟也是闻名,却未会晤。”卢方道:“叨教陆兄,这里可有九截松五峰岭么?”陆彬道:“有,就在正南之上,卢兄何故问他?”卢方闻声,不由的落下泪来,就将刘立保说的言语叙明。说罢,痛哭。韩、蒋二人听了,惊奇不止。蒋平唯恐卢方心路儿窄,赶紧讳饰道:“此事恐是讹传,一定是真。若果有此事,按院那边如何连个风声也没有呢?据小弟看来,此中有诈。待明日归去,小弟细细看望就明白了。”陆、鲁二人见蒋爷如此说,也就劝卢方道:“大哥不要悲伤。此一节我弟兄就不晓得,焉知不是讹传呢?等四兄探听明白,天然有个水落石山。”卢方听了,也就无可如何,并且新到初交的朋友家内,也不便痛哭流涕,只得止住泪痕。
到了那边,见世人祭礼摆妥,单等刘立保。刘立保也不说长,也不道短,走到祭桌跟前,双膝跪倒。世人同声道:“一来奉上命调派,二来闻传闻死者是个豪杰。来,来,来,大师行个礼儿,也是该当的。”世人跪倒,刚磕下头去,只听刘立保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世人感觉惊奇,道:“施礼使得,哭他何益?”刘立保不但哭,嘴里还数数落落的道:“白五爷呀!我的白五爷!本日奉大王之命前来与你老上坟,差一点儿没叫人把我毁了。焉知不是你白叟家的默佑庇护,小人方才得脱。若非你老的阴灵显应,约莫我这刘立保保不住,叫人家弄死了。哎呀!我那有灵有圣的白五爷呀!”世人听了,不觉要笑,只得上前相劝,好轻易方才住声。世人原筹算祭奠完了,大师团团围住,一吃一喝,不想刘立保余恸尚在。世人见头儿如此,只得仍将祭礼装在食盒内里,大师抬起,也有抱怨的,辛苦了这半天,连个祭余也没尝着;也有迷惑的,刘立保今儿受了谁的气,来到这里借此宣泄呢?俱各猜不出是甚么原因。
蒋平就将此事岔开,问陆、鲁如何心机。陆彬道:“小弟在此庄内以渔猎为生。我这乡邻有捕鱼的,有打猎的,皆是小弟二人批评时价。”三人听了,知他二人是丁家兄弟一流人物,甚是称羡。酒饭已毕,大师安息。三民气内有事,如何睡得着。到了五鼓,便起家别了陆、鲁弟兄,离了陈起望。那敢耽延,吃紧赶到按院衙门,见了颜大人,将印呈上。不但颜大人欢乐感激,连公孙策也是嘉奖佩服。更有个雨墨悄悄欢畅,殷殷勤勤,经心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