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又叫带上白雄来。白雄朝上跪倒。包公问道:“你是甚么人?作何心机?”白雄禀道:“小人白雄,在万全山西南八宝村居住,打猎为生。那日从虎口内救下小儿,细问姓名故乡住处,才知是本身的外甥。是以细细查问,说我姐夫乘驴而来,故此寻至东山口外,见小榆树上拴着一花驴,小人觉得是我姐夫骑来的。不料路上遇见个山西人,说此驴是他的,还合小人要他哥哥并银子,是以我二人去找处所。却见世人围着一人,这山西人一见说是他哥哥,向前相认。谁知他哥哥倒是妇人的声音,不认他为兄弟,反将小人说是他的兄弟。求老爷与小人作主。”包公问道:“你姐夫叫甚么名字?”白雄道:“小人姐夫叫范仲禹,乃湖广武昌府江夏县人氏。”包公听了,正与新科状元籍贯不异,点了点头,叫他且自下去。
包公听了,叫把白雄带上来,道:“你可认的这个妇人么?”白雄一见,不觉失声道:“你不是我姐姐玉莲么?”刚要向前厮认,只听妇人道:“谁是你姐姐?乐子是好朋友哇!”白雄听了,反倒吓了一跳。包公叫他下去。把屈良叫上来,问妇人道:“你可认得他么?”此话尚未说完,只听妇人说道:“嗳哟!我的兄弟呀!你哥哥被人害了,千万想着我们的银子要紧。”屈良道:“这是怎的了?我多久有如许儿的哥哥呢?”包公叮咛一齐带下去,心中早已明白是男女二魂错附了体了。
刚然去后,差人禀道:“葛寿拿到。”包公立即叮咛带上堂来,问道:“昨日抬到你家主的家庙内那一口棺材,死的是甚么人?”葛寿一闻此言,顿时惶恐失容,道:“是小人的母亲。”包公道:“你在侯爷府中当主管,天然是多年可靠之人。既是你母亲,为何用薄皮材盛殓?你即或不能,也当求求家主犒赏,竟是忍心,如此草率完事。你也太不孝了!来!”“有!”“拉下去,先打四十大板。”两旁一声承诺,将葛寿重责四十,打的满地乱滚。包公又问道:“你本年多大年龄了?”葛寿道:“本年三十六岁。”包公又问道:“你母亲多大年纪了?”一句话问的他张口结舌,半天说道:“小人不……不记得了。”包公怒道:“满口胡说!天下哪有人子不记得母亲年龄的事理!可见你心中无母,是个违逆之子。来!”“有!”“拉下去,再打四十大板。”葛寿听了,忙道:“相爷不必起火,小人实说,实说。”包公道:“讲!”摆布公人催促:“快讲!快讲!”恶奴到了此时,无可如何,只得说道:“回老爷,棺材里阿谁死人,小人却不认得。只因前日我们侯爷打围返来,在万全山瞥见一个妇人在那边哭泣,很有姿色。中间有个亲信之人,他叫刁三,就在侯爷跟前献勤,说了几句言语,便将那妇人抢到家中,闭于楼上,派了两仆妇安慰于她。不想厥后有个姓范的找他的老婆。也是刁三与侯爷定计,将姓范的请到书房好都雅待,又应许给他找寻老婆。”包公便问道:“这刁三现在那边?”葛寿道:“就是那天夜里死的。”包公道:“想是你与他有仇,将他暗害了。来!”“有!”“拉下去打。”葛寿着忙道:“小人未曾害他,是他本身死的。”包公道:“他如何本身死的呢?”葛寿道:“小人干脆说了罢。因刁三与我们侯爷定计,将姓范的留在书房。到半夜时分,刁三手持利刃,前去书房,杀姓范的去。比及五更未回。我们侯爷又派人去检察,不料刁三自不谨慎,被门槛子绊了一跤,手中刀正在咽喉穿透而死。我们侯爷便另差仆人一同来到书房,说姓范的无端行刺家人,一顿乱棍就把他打死了。又用一个旧箱子将尸首装好,趁着天未亮,就抬出去抛于山中了。”包公道:“这妇人如何又死了呢?”葛寿道:“这妇人被仆妇丫环安慰的,却应了。谁知她是假的,眼瞅不见,她就上了吊咧。我们侯爷一想,未能快意,枉自害了三条性命,因用棺木盛好女尸,假说是小人之母,抬往家庙安葬。这是过去畴前之事,小人不敢扯谎。”包公便叫他画了招,统统人犯俱各寄监。惟白氏女身男魂,屈申男身女魂,只得在女牢分监,不准轻渎相戏。又派王朝、马汉前去,带领差役缉捕葛登云,务士归日当堂听审。分拨已毕,退了堂,大师也就连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