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爷已从房高低来,找着头巾,同到公所,赶紧穿了衣服,与公孙先生来找包兴,恰遇包兴奉了相爷之命来请二人。二人即便伴同包兴一同来至书房,拜见了包公,便说方才与那人比武景象。“未能拿获,实卑职之过。”包公道:“黑夜之间焉能一战胜利。据我想来,唯恐他别生枝叶,当时更难拿获,倒要大费周折呢。”又叮嘱了一番:“阎署务要谨慎。”展爷与公孙先生连连承诺。二人退出,来至公所,大师计议。唯有赵虎撅着嘴,再也不言语了。自此夜以后,却也无甚动静,唯有谨慎罢了。
包公便将颜查散、雨墨叫上堂来,道:“你读书要明大义,为何失大义而全末节?便非志士,乃系冬烘。自今今后,必须改过,务要好好读书。按日期将窗课送来,本阁与你看视。倘得寸进,庶不负雨墨一片为主之心。就是平素之间,也要将他好都雅待。”颜生向上叩首,道:“谨遵台命。”三小我又重新向上叩首。柳洪携了颜生的手,颜生携了雨墨的手,又是欢乐,又是悲伤,下了丹墀,同了田氏一齐回家去了。此案已结。包公退堂,来至书房,便叫包兴:“请展保护。”
本来夜行人另有一番眼力,能暗中视物,虽不逼真,却能别离。最怕蓦地火光一亮,反觉面前一黑。如同黑天在灯光之下,乍从屋内来,必须略站片时,方觉面前亮光些。展爷方才觉面前有火亮光一晃,已知那人必有暗器,从速把头一低,以是将头巾打落。如果些微力笨点的,不是打在面门之上,重点打下房来咧!此时展爷再往脊的那边一望,那人早已去了。此际公以是内,王、马、张、赵带领差役,灯笼火把,各执东西,俱从角门绕过,遍处搜索,那里有小我影儿呢?唯有愣爷赵虎怪叫呼喊,一起乱嚷。
不想由颜查散案中,生出寄柬留刀之事。包公固然狐疑,尚未知真假,现在此案已经断明,果系“颜查散冤”,应了柬上之言。包公想起留刀之人,退堂厥后至书房,便请展爷。展爷跟着包兴进了书房,拜见包公。包公便提起:“寄柬留刀之人,行迹诡密,令人可疑,保护必要严加防备才好。”展爷道:“卑职前日闻声主管包兴陈述此事,也就有些狐疑。这明是给颜查散辨冤,暗里倒是透信。据卑职想,留刀之人,恐是白玉堂了。卑职且与公孙策计议去。”包公点头。
只见展爷早已列席,将桶扇虚掩,回身复又将灯吹灭。便把外套脱下,内里倒是早已结束伏贴的。悄悄的将宝剑拿在手中,却把桶扇假做一开,只听拍的一声,又是一物打在桶扇上。展爷这才把桶扇一开,跟着劲一伏身窜将出去,只感觉劈面一股北风,嗖的就是一刀。展爷将剑扁着往上一迎,随招随架。用目在星光之下细心观瞧,见来人穿戴簇青的夜行衣靠,脚步聪明,模糊是前在苗家集见的那人。二人也不言语,惟听刀剑之声,叮当乱响。展爷不过抵挡,并不还手。见他刀刀逼紧,门路精奇,南侠悄悄喝采,又想道:“这朋友好不知进退。我让着你,不肯伤你,又何必赶尽扑灭,莫非我还怕你不成?”暗道:“也叫他晓得晓得。”便把宝剑一横,等刀邻近,用个鹤唳长空势,用力往上一削,只听噌的一声,那人的刀已分为两段,不敢进步。只见他将身一纵已上了墙头,展爷一跃身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