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回转书房,便叫公孙先生急缮奏摺,连手札一并封人。次日进朝,奏明圣上。天子因是包公参奏之摺,不便交开封审判,只得着大理寺文彦博询问。包公便将原供并松福俱交大理寺。文彦博过了一堂,供词符合,便派差役人等前去要截凤阳太守的礼品,不准落于别人之手。立即抬至当堂,将八盆松景从板箱抬出一看,倒是用松针扎成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字,却也做的别致。此时也顾不的松景,先将“福”字拔出,一看内里并无黄金,倒是空的。随即慢慢看去,俱是空的,并无黄金。唯独“山”字盆内,有一个象牙牌子,上面却有笔迹,一面写着“无义之财”,一面写着“成心查收”。文大人看了,便知此事惊奇,即将松寿带上堂来,问他路上却遇何人。松寿禀道:“路上曾遇四小我带着五六个伴当,我们一处留宿,相互投机,同桌用饭喝酒。不知如何沉浸,人事不知,竟被这些人将金子盗去。”文大人问明此事,连牙牌子回奏圣上。
此时马汉、张龙晓得赵爷胜利,赶紧出去,正见赵爷将手札撂在一边。张龙忙拿起灯来一看,上写“内信两封”,中间写“安然家报”,前面丰年代日,“凤阳府署密封”。张爷看了,就知此事有些舛错。当着大众不好明言,暗将手札揣起,押着此人,且回衙门再作事理。店家也不如何故,不免提心吊胆。
包公听了,不能不信,只很多派差役跟从赵虎,又派马汉、张龙一同前去,竟奔吉升店门。将差役安设安妥,然后叫开店门。店里不知为着何事,赶紧开门。只见愣爷赵虎抢先,便问道:“你这店内可有姓孙的么?”小二含笑道:“恰是前日来的。”四爷道:“在那里?”小二道:“现在上房居住,业已安息了。”愣爷道:“我们乃开封府奉相爷钧谕,前来拿人。逃脱了,惟你是问。”店小二听罢,忙了手脚。愣爷便唤差役人等,叫小二来,将上房门口堵住。叫小二叫喊,说:“有同事人找呢。”只听内里应道:“想是伴计赶到了,快请。”只见跟班之人开了槅扇,赵爷抢先来到屋内。从人见不是来头,往中间一闪。愣爷却将软帘向上一掀,只见那人刚才下地,衣服尚在掩着。赵爷急上前一把抓住,说道:“好贼呀!你的事犯了。”只听那人道:“足下何人?罢休,有话好说。”赵虎道:“我若罢休,你不跑了么?实对你说,我们乃开封府来的。”那人听了“开封府”三字,便知此事不当。赵爷道:“奉相爷钧谕,特来拿你。若不访查明白,敢拿人么?有甚么话,你只好上堂说去。”说罢,将那人往外一拉,喝声:“捆了!”又叮咛各处搜索,却无别物,惟查承担内有手札一包。赵爷却不认得字,将手札撂在一边。
未几时,二妾来到楼上,丫环搀扶步上扶梯。这个说:“你踩了我的裙子咧。”阿谁说:“你碰了我的花儿了。”一阵咭咭呱呱,方才上楼来,一个个娇喘吁吁。先向太师万福,禀道:“你白叟家会乐呀,躲在这里来了,叫我们两个好找!让我们歇歇,再施礼罢。”老贼哈哈笑道:“你二人来了就是了,又何必行甚么礼呢?”姹紫道:“太师爷千秋,焉有不可礼的呢?”嫣红道:“若不可礼,显得我们来的不志诚了。”说话间,丫环已将红毡铺下。二人施礼毕,立起家来,又禀道:“今晚妾身二人在水晶楼备下酒肴,特与太师爷祝寿。务求白叟家赏个脸儿,千万不成孤负了我们一片志诚。”老贼道:“又叫你二人操心,我是必去的。”二人见太师应允必去,方才在摆布坐了。相互嬉笑戏谑,弄的个老贼丑态百出,不一而足。正在欢乐之际,忽听小童楼下咳嗽,扶梯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