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侠五义 > 第75章 认明师学艺招贤馆,查恶棍私访霸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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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说道:“老丈休要如此,有甚么事何不对我说呢?”翟九成转头一看,见一条大汉碧眼紫髯,赶紧上前哭诉情由,口口声声说本身无路可活,难以对归天的女后代婿。北侠欧阳春听了,道:“他如此恶霸,你为何不告他去?”翟九成道:“我的爷!谈何轻易。他有钱有势,并且申明在外,那个不知,哪个不晓。纵有呈子,县里也是不准的。”北侠道:“不是这里告他,是叫你上东京开封府去告他。”翟九成道:“哎呀呀!更不轻易了。我这里到开封府,路途悠远,如何有很多的盘费呢?”北侠道:“这倒不难。我这里有白银十两,相送如何?”翟九成道:“萍水相逢,如何敢受很多银两。”北侠道:“这有甚么要紧呢。只要你拿定主张,若到开封,包管此恨必消。”说罢,从皮兜内摸出两个银锞,递与翟九成。翟九成便扑翻身拜倒,北侠搀起。

且说李氏一见了莲花,睹物伤情,复又大哭起来。倪继祖与倪忠商讨,就要接李氏一同上庄。李氏赶紧止悲,说道:“吾儿休生妄图!为娘的再也不染尘凡了。原想着你爹爹的仇恨,此生再世也不能报了,不料倪氏门中有你这根芽。只要吾儿好好攻书,得了一官半职,能够与你爹爹报仇雪耻,为娘的平生之愿足矣。”倪继祖见李氏不肯上庄,便哭倒跪下,道:“孩儿不知亲娘便罢,现在既已晓得,也容孩儿略尽孝心。就是孩儿养身的父母不依时,自有孩儿哀告哀告。何况我那父母也是好善之家,如何不能容留亲娘呢?”李氏道:“言虽如此,但我自知罪孽深重,平生忏悔不来。倘若再堕俗缘,唯恐不能消受,反要生出灾殃,当时吾儿岂不悔怨?”倪继祖听李氏之言,心坚如石,毫无回转,便放声大哭道:“母亲既然如此,孩儿也不归去了,就在此处奉养母亲。”李氏道:“你既然晓得读书要明理,俗言‘顺者为孝’,为娘的虽未扶养于你,莫非你不念劬劳之恩,竟敢违背么?再者你那父母哺乳三年,好轻易养的你长大成人,你未能酬谢于万一,又肯作此负心之人么?”一席话说的倪继祖一言不发,唯有低头抽泣。

自布施了张老儿以后,在路路程非止一日,来到东京,租了寓所,静等明春赴考。及至测验已毕,倪继祖中了第九名进士;到了殿试,又钦点了榜眼,用为编修。可巧杭州太守出缺,奉旨又放了他。主仆二人好生欢乐。又拜别包公,包公又叮嘱了好些话。主仆衣锦回籍,拜了父母,禀明认母之事。太公、梁氏本是好善之家,听了甚喜,一同来到白衣庵,欲接李氏在庄中同住。李氏因孩儿马上到差,一来庄中住着不便;二来本身心愿不遂,决意不肯,是以仍在白衣庵与老尼同住。倪继祖没法,只得安设让步,且去上任。“等接任后,倘能二事如愿,当时再来驱逐,约莫母亲也就无可推托了。”即叫倪忠束装就道,来到杭州,刚一接任,就收了无数的词状,细细看来,满是告霸王庄马强的。

说话间,马勇返来禀道:“锦娘已到。”马强叮咛:“快快带上来。”果见个袅袅婷婷女子,身穿朴实衣服,头上也无珠翠,哭哭啼啼来到厅前。马强见她固然哭泣,那一番娇柔娇媚,真令人见了生怜,不由的笑逐颜开,道:“那女子不要哭泣。你要好好依从于我,享不尽繁华,受不尽繁华。你尽管向前些,不关键臊。”忽闻声锦娘娇呖呖道:“你这强贼,无端的劫掠良家女子,是何事理?奴今到此,唯有一死罢了,还讲甚么繁华繁华!我就向前些。”谁知锦娘悄悄携来剪子一把,将手一扬,竟奔恶贼而来。马强见势不好。把身子往旁一闪,刷的一声,把剪子扎在椅背上。马强嗳哟一声,“好不识汲引的贱人!”叮咛恶奴将她下在地牢。恶贼的一团欢畅顿时扫尽,无可释闷,且与世人喝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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