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掠过了,洁净锃亮,该上的机油都上了,该紧的螺丝也都紧了。
易九戈还觉得她是没小火伴,这几天闷坏了,实在不是,她就想看看捡来的孩子长甚么样,幼儿园里有各种传闻,比如捡来的孩子男的不长小鸡鸡,但女的长,再比如半夜十二点,野孩子就会被打回本相,普通是玄色的猫,功力更强一点的,是乌黑的黄鼠狼。
当时,火车站背后,还是赭灰色的山。
“……你感觉,你能闻到鞋子里的味道吗?”
出站时,无数搭客大包小包你推我挤,她无端亢奋,抬头看到高处的火车站牌。
快日落了,湖上奇形怪状的大簇团云周身透着暗蓝色彩,落日的光从杏子黄转向杏子红,耐烦地给云块勾线、镶边、调出明暗。
怪了,劈面没有大庙金身啊。
球鞋啊,那就不太悲观了。
然后给她塞上两块糖。
易飒盯着那条漾荡的链痕,声音垂垂低下去:“帮我转告他,这儿是湄公河,不是你们黄河水道。”
那一年,父亲易九戈带她和姐姐易萧出远门,她喜好这类举家出行的大阵仗,并且还离家那么远:坐了一天的汽车、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
这类鸡零狗碎的事、另有人,没精力去记。
阿帕偶然间转头,看到宗杭双目阖起、双手合十,姿式不标准,但态度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