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轻声谩骂，很快随风消逝，却还是被身后的何燕归听了个正着，眨眼来到她面前，开端教诲安慰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再面露降落与仇恨，平复好表情后，才冷静跟在身后，在废墟中寻觅阵法的陈迹。
“贱人...等我达到上界，定要让你都雅！”
暗夜的风始终比白日冷上一些，何燕心站在峰顶最高处，只觉破败下来的身子，仿佛略微有些畏寒。
长风山，丹峰。
“师姐，你的表情不平，又有仇怨未消，于人间万物，包含你本身都无益。”
四人在城主府废墟中探来探去，始终找不到阵法陈迹，卫长风的阵法成就，并不在白家传承之下，藏在显眼处的密室，天然更加难寻，连卫长乐都没法探到半点气味。
“前辈，淼淼，那些修士！他们全都惨死在院中！储物袋和剩下的东西都没被抢走，像是有人颠末，随便下了杀手！”
“无妨。”落空满头青丝的何燕归，仙颜还是不减半分，反而因为佛气环绕，显得更加纯洁不成侵犯。“师姐有改过之意已是可贵，我佛慈悲，不会任由师姐在苦痛中煎熬太久。”
白木荷、李小江晓得他的性子，并非是冷心冷僻，而是懒得去做无勤奋，对于陌生人稍显心硬，但对于放在心上的人与事，倒是毫无半点可指责抉剔的。
但修士不修来世，唯有此生，人死如同灯灭，再无半点可纠结之处。哪怕她也为这些人不平，可表情并不会如同白木荷、李小江那般，被影响得极深，乃至始终有些打不起精力来。
那日三宗发话时，她身边就有很多修士抱怨，那些宗门、家属弟子，在其他城池以及四周的山林，四周将人赶进青云城听令，如有不尊就要下杀手，实在没将散修当作人看。
何况善恶，本就难以评判，人间大多数人，都游走在中间地带，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些死去的无辜修士，或许也曾是岭南打劫步队中的一员，而那些杀人的宗门、家属弟子，也有着对亲朋老友柔嫩的一面。
她不是救世主，亦不是嫉恶如仇的侠士，起码在生长起来前，她毫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舍命。
“定是他们没跑！”李小江狠狠一甩衣袖，带起的灵力颠簸击得空中碎石翻飞。“东方修士，实在欺人太过！待到洞天开启，定要让他们都雅！”
何淼淼对这些修士，有怜悯，却也算不很多。当初肯脱手互助，一是因为她既然有才气互助，就不肯看到他们因修为掉落而活活饿死，二是因为老友二人已经帮了这么多年，被她赶上了，没来由不去拉上一把。
李小江、白木荷当然是一片美意，想要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修士复仇，也并非错事，只不过与她的本心不符合罢了。
事到现在，何淼淼反而再无火急感，完整没有要催促的意义。卫长乐以及老友二人的互助，本就是为着交谊，而非好处差遣。
白木荷气怒交集，那些修士底子没有惹是生非的才气，何淼淼给的丹药也毫不会别传出去，本该安然度过余生的人，却被人残害得全尸也无，实在不知杀人者，是带着何种心机下的手。
淡如止水的话音，在她左耳转了一圈，又从右耳飘散，直到她完整按捺住身上煞气，何燕归才双掌合十告别拜别。
“人都死了，再气又有何用？”卫长乐对无关联的人，生不出半分怜悯，那些修士在他看来，早就是死人一堆，连救济的需求都没有。“随我去寻另一处密室，寻到后还要去玉山埋伏，为击杀何燕心做筹办。”
以往哪怕暴风暴雨凌冽肆掠，她也能来往此中不受涓滴影响，可自从年幽兰坑她一回，肉身也跟着修为的降落，越来越受外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