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锅铲回到厨房,张氏已经在锅里盛了水了,看到王氏出去,就问道,“娘,早上要加多少米呢,要不要做大哥的饭呀。”
甚么?家里干活最得力的大儿子竟然没有去地里干活?
“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个事还要看着你哥哥跟你弟。你二哥但是读书人,他甚么时候干过那些粗活呀,再说了,哪有读书人去做泥腿子的事,一行的人做一行的事,不然不是乱套了吗。你弟弟年纪还小,你是做人哥哥的,很多让着你弟弟。再说了,不是另有你大哥在吗?你如果不想干活,就去地里看着,可别让你大哥偷懒。”
“你,你说甚么?”
别说张氏多此一问,实在是之前林大山还没有被分出去的时候,每次干了活返来都是吃他们吃剩的,现在林大山更是不在林家了,林家一贯都是王氏说了算,张氏当然要叨教王氏了。
王氏这一番话出来,直说得林大有想笑。是的,他就是想笑,想大笑。到现在,他娘都还觉得大哥在地里干活呢。
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林老头儿跟林大有一人挑着冒了尖的两大筐玉米返来,那些玉米都还是内里包着玉米壳的毛棒子,林老头儿把他肩上的那一挑子玉米扔在院子里,脖子上的破毛巾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了,他随便的拿着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大步走到堂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那茶壶里的水是王氏早早的就烧好了的,还泡了乡间到处可见的用来解暑的叶子,这半天了,早就凉了。
愤恚的拿着草帽扇着风,也不去看王氏。
王氏恨恨的剜了一眼张氏,本身这个三儿媳妇儿脑筋真是笨得能够,这不是明摆着的题目吗?还用问?
那林老头儿见如许简朴的早餐到也没说甚么,这几十年一向都是如许吃的,如果吃好了,他才会感觉奇特了。
吃过早餐,王氏又催着两人从速去地里干活,林大有固然不爱说话,可却不像林大山那样能够任人把持,他也是有脾气的。
才刚吃了饭,连安息都没有,就又去地里干活了。当时就抱怨了。
林家的早餐向来都没有变过,稀饭,再加上一些苞谷野菜饼,就是了。
林老头儿直灌了大半壶的茶水才停下,粗着嗓子吼道,“饭呢,咋还不开饭呢,是不是想饿死老子啊。”
只是,王氏现在那里另偶然候管他,脑筋里全都是林大山没有来家帮手收玉米这一究竟,又见林老头儿对林大有刚才的话没有辩驳,便知那是究竟了。
还说让他去地里看着别让大哥偷懒。
这下好了,连剩菜都没有了。
那王氏见两人就挑回那么一点儿玉米,就有些奇特了,也没顾林老头儿要用饭,进屋就问道,“老头子,这么大一早上,咋个就收回那么点儿玉米呢?”
淘好了米,把米倒入锅中,盖上锅盖,便坐在矮凳子上烧火了。
林老头儿早就饿死了,没吃早餐一向忙到现在,返来也不说摆饭,还问东问西的,当即就发脾气了,“老子出门干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人送来,你还怪老子做得少了。既然如许,那地里的粮食你去把它收回来,老子不管了。”
她讷讷的看向林大有,见林大有不睬她,又看向一旁坐在台阶上正抽着旱烟的林老头儿,林老头儿吐出口里的烟,眼睛并没有看着王氏,而是看向前面大门的方向,很久,才说了一句,“让老四换身衣裳,就跟我去地里。”
林大石本来从小就被王氏宠惯了,又是老儿子,家里甚么活都不让他干,到最后还给他取了一房媳妇儿。他就是每天吃了饭,无聊了就睡觉,睡醒了就去村庄里找人谈天玩儿,向来都没有下过地,他又极怕下地的,地里又闷又热的,另有好多虫子,叮在身上痒死了。忙乞助的望向王氏,想让王氏帮他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