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唯有如此,方能保住性命,逃过一劫。他信赖,即便是真到了那一天,无处可逃之际,谢成韫也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唐楼接过药碗,一闭眼,将整碗药一饮而尽,缓了缓,把空碗交给了谢初今。
唐楼叹了感喟,“至于,她为何俄然提出来要和你换,我也想不通。”一边感喟,一边解了谢初今的穴道,忧道,“阿今可知何故?还请照实相告。”
谢成韫正在教孩子们练剑。
祁氏连弩乃铸剑大师祁墨之在生命的最后两年所设想的一种兵器,一次能连发数十支箭,因能力庞大而被武林各派争抢,后失传。其代价,连祁墨之的对劲之作宵光剑都比不上。
“祁氏连弩。”
“想当年,多少报酬了此图拼得你死我活。此物不能久留,不然必惹纷争。我不过为了消遣,才画了出来。消遣完,天然就该将它烧毁了。”唐楼振振有词道。
老鬼站在廊上,背动手,环顾四周。这处所可真是不错,山净水秀,舒畅安闲,美人如玉,怪不得小友在此乐不思蜀。目光超出湖面,眺到湖边的草地上。
“迟尔,帮哥哥一个忙,可好?”唐楼暖和地回以一笑。
此人竟然顺手就画了出来,还是为了打发时候。
他巴巴地望着门口,想那涂山氏望夫化石亦不过如此……
两个本应各自安好的人,现在却又胶葛在了一起,不好。
“你画的?!”
唐楼风淡云轻地说道:“嗯,昨日夜里睡不着觉,闲来无事,随便画画打发时候。”
唐楼合衣坐在桌边。
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五个孩子,实际上活得比现在教他们练剑的人还要久。偏生,他们本身也不自知,活得仿佛真的孩童普通。
“吱——”
唐楼慎重道:“不必了。”
谢初今将空碗往桌上一放,双手抱臂,用核阅的目光扫了扫唐楼,冷不丁开口问道:“你轻浮她了?”
“我那是被药给呛着了。”唐楼朴拙地凝睇着谢初今的眼睛,态度诚心道,“阿今,你先别冲动,听我给你说道说道,嗯?等我说完,我再解了你的穴道。你想想看,就你姑姑那性子那脾气那本领,如果被人轻浮欺负了,那欺负她的人还能落个好?还能生龙活虎到现在?不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
等等。
谢初今抬腿,一脚踩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手端着药碗,空着的那只手搭在举高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唐楼,“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如何回事呢!说!你对我家谢成韫做了甚么?为何她好好的俄然提出来要跟我换?”
唐楼慢条斯理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衿,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拧眉看着谢初今,“她跟你换?”
谢初今走了畴昔,打着哈欠,将药碗搁在桌上。漫不经心肠低头,往桌上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目光像是被吸住了普通,死死地钉在桌上的那一张纸上。残留的困意烟消云散,双眸一亮,眼冒红光,冲动万分。
房门被人推开,谢初今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迟尔去帮哥哥寻一副纸笔来,最好还要有一把尺子。”
平常, 谢成韫都是不等天明就早早地过来了, 但是本日……
“楼哥哥固然叮咛!楼哥哥想让我做甚么?”夙迟尔痛快地应道。
谢初今咧嘴一笑,暴露一口亮晶晶白灿灿的牙,“唐兄,够意义!”
唐楼神采一变。
唐楼昂首看着谢初今,伸脱手,“给我罢。”
“咳咳咳!”唐楼一阵猛呛。
谢初今赶快伸手拦了,“你干甚么!”
“谢成韫,我不跟你换了啊!从明儿起,还是由我去采药,唐楼还是由你去照顾,就这么说定了啊!”
说到贰内心儿上去了,谢初今对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