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痴干脆将满身的重量压在小沙弥身上,嘟哝道,“你懂甚么!这叫酒香,酒香!”
谢成韫睇他一眼,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和尚,年逾不惑,着黑袍,是个武僧,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肆无顾忌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伽蓝寺甚么时候出了个花和尚?
凌霜剑气!唐肃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谢成韫暗自可惜,看来本日是不能从这和尚嘴里问出甚么来了。唐肃站在数十步开外,神采阴沉,手里的凌霜剑虽已归鞘,它半晌之前射出的剑气却仍让民气不足悸。他的凌霜剑法,比之宿世更加精进了。
启事无他,过几日恰是五年一次的大山剑会,今次的大山剑会会址便定在恭州城内。举凡有志在江湖上立名立万的年青侠士,莫不想一试。
虚清气急废弛,“有女人也与师父无关!”
恰此时,一道寒光乍现,剑气逼人,只闻声嗤啦一声。戒痴蒲伏在地,手中抓着被剑气裁下的一片裙角,手指被剑气的锋芒割开数道颀长的口儿,正往外渗着血。戒痴顿时酒醒了大半,暗道一声好险,几乎丢了这只手!
谢成韫也不急着走了,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师父就晓得信口开河!方才在那位女施主面前也是,甚么命格破裂,元神不稳,尽会胡说八道,也不怕佛祖降罪于你!”
“有则改之,改过便可。”唐肃牵起她的手,“走罢,这身衣裳是不能再穿了,先回禅房换了,换好我送你回谢家。”他拉着谢成韫迈出几步以后忽地停了下来,也不转头,冷冷地说道:“本日不杀你,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在佛祖面前杀生罢了。”
“这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就蜜斯你才喜好。”
“快些端上来!本女人要饿死在这了!”雅间内的女人不耐烦地催促。
店小二呆呆地站了一小会儿,才想起手上另有一碟糖蒸酥酪,赶快敲了敲右边雅间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庞清秀的女人。
“那店小二长了一张诚恳人的脸,没想到也是个下贱胚!”
店小二笑道:“公子,这是您点的糖蒸酥酪。”
“女施主莫……莫要惊骇。”戒痴笑嘻嘻对谢成韫道,“贫僧……贫僧见你命格破裂,元神不……不稳,本日遇见贫僧也是你的福分。快……快随贫僧来,待贫僧与你消灾解……解难。”
虚清“哎哟”一声,摸了摸头,负气闭紧了嘴,冲到前面,再不说一句。
……
“小二!”
有人等得不耐烦,猛地一拍桌子,大为不满地怒声喝道:“老子都他娘的等半天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老子也不要甚么马蹄糕了,老子就要你手上的这个,你把那两碟玩意儿给我!”
谢成韫大言不惭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怎能随便给人扣下贱胚的帽子?再说,食色性也。我饿了,你快把糖蒸酥酪端上来。”
虚清道:“师父这个时候记起佛祖来了!破戒之时将佛祖置于何地?”
二楼统共十二间雅间,摆布各六间,中间是一条廊道。店小二走到最里的两间,敲了敲左边雅间的门。
谢成韫还未起火,元冬倒是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放屁!我家蜜斯好好的,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和尚,还不从速把你师父拉走,谢家也是你这老秃驴惹得起的!”
恭州城是一座山城,云轻雾重。在离恭州城城门十里开外有一家名曰“福春”的茶肆,因其位于恭州城的必经之途上,常日已是不愁客源,这两日更是门庭若市,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穿越似的不成开交。
谢成韫不语,心道才不是只要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