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韫站在离他不远之处,脸部易容已除,精美无瑕的脸上干清干净,比之两年前又活泼了几分,嘴角噙着一抹含笑,蛾眉螓首,如瀑的青丝随细风轻舞。
“到了。”仆人在一座石砌的小屋之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浅笑着对二人道,“这就是我家老太爷的酒坊,他白叟家一日当中有大半光阴都是待在酒坊当中调制酒方,没有他白叟家的答应,我等是不能出来的。二位请进!”
“是我考虑不周,我陪公子送完酒再走。”谢成韫温声道,声音带了一丝歉意。
谢成韫摇了点头。
“梅修齐”的声音在池顶响起,“嘿嘿,要想出来,就把鲜竹酿交给我。”
她终究将唇贴上了他的,公然清冷如冰,她满足地阖上双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用本身炽热的双唇含住他的下唇,在他的唇际展转反侧,悄悄咬着他的唇。
望着她毫不踌躇拜别的背影,唐楼心底俄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送佛奉上西,帮人帮到底。待你我将鲜竹酿送到梅家以后,再分道扬镳也不迟。”
“那好罢。”谢成韫抿了抿唇,“我去了,你谨慎点。”起家,向林外掠去。
见她神采潮红,双眼迷离,清楚是动情以后的描述,唐楼心下一沉,只怕是与她吞下的蛇胆有关。巨蟒发情以后,其胆也感染了催情的成分,再被她之前呛入口中的酒催发,其效堪比普通的春_药。
唐楼顺势揽着谢成韫往门边闪,只差一步便冲要了出去,门却在此时合上了。
越往前行,酒味越浓。
“梅修齐”俄然伸手朝他一指,大喜过望道:“你身上有鲜竹酿!快把它给我!”说完,就朝唐楼扑了过来。
“老太爷叮咛过了,将二位带到酒坊,二位请随我来。”仆人手提一只红色的灯笼,走在前面带路。
明艳不成方物,他脑中俄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她缓缓朝他凑了过来,滚烫的鼻息和着暗香朝他飘来。在她的唇即将触到他的顷刻,他将头微微一偏,她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之上。她不满地皱起眉头,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向后一推,靠在池壁上,踮起脚,重新向他靠近。
唐楼转过身,抬眸,有一顷刻的怔神。
唐楼一把抓过她的手,无法道:“还嫌醉得不敷狠?”
唐楼点头,“你师父是梅家家主的胞弟。”
唐楼微微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看着谢成韫,道:“本来在女民气中,唐某是如此的不顶用。”
这声音是如此熟谙,她呆了呆,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一束灯光从池顶射入,打在此人的面庞之上,虽半明半暗,却让她看得清楚,他就是唐楼。
“女人就这么急着走,连报酬也不要了?”
“这一次,不要你的报酬。”谢成韫定了定,对唐楼道,“不过,也没有下次了。我与公子的友情便到此为止罢,今后各不相干,他日江湖再见亦是陌路,公子保重!”话毕,决然回身拜别。
“找鲜竹酿的事就交给唐某罢,女人先去把脸洗了,若再担搁下去,恐怕蛇毒会渗入假脸,伤到女人的皮肤。”
此人不是梅修齐!唐楼刹时明白过来。
“梅前辈?”唐楼将怀里的谢成韫扶正站好。
谢成韫喘着粗气,眼中仍然是一片浑沌。她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缓缓移到胸部,眸中垂垂被哀伤填满。
谢成韫抬手摸了摸脸,黏黏滑滑一片。不消说,这张假脸必然又被巨蟒的血腐蚀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谢成韫站在滚滚东逝的江水边,在猎猎鼓励的风中对唐楼道:“鲜竹酿已取回,剩下的事,想必公子应当用不上我了。我另有事,就不作陪了,先行一步,就此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