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苦着脸，忧心忡忡。若放在平常和尚身上，这确切算不上是甚么大事。但他师父那里算得上是个端庄虔诚的和尚！自打他跟了师父，便从未见他摸过佛经，更别提诵经，就仿佛，就仿佛他是被人逼着才无法削发似的。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谢成韫忍了笑，“如果用阿今的二连矢攻阿今的护甲，成果会如何？”
“我已经晓得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谢初今站在宋晚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赏识着谢成韫的尊容，“谢成韫，你行啊。鲜敞亮丽地出门，给我整成这幅鬼模样返来。”
“那是你自找的！”谢初今狠狠道，却公然放过了她，抛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
谢成韫非常舒畅地靠坐在广大的浴桶以内，双眼微阖，如玉精美的脸颊被热气腾腾的浴汤蒸得湿漉漉、红彤彤。
令她不测的是，谢初今并未活力，而是一愣，大抵是尚未思虑过这个题目，偶被提及，不由浓眉一沉沉思起来，面上不时暴露纠结之色。
谢初今接过承担，翻开一看，两副獠牙、两块逆鳞、两张蟒皮鲜明在目，观其质犹胜第一回的獠牙、逆鳞和蟒皮。他眸中划过两颗星光，倒是一闪而逝，旋即冷哼一声，道：“谁奇怪！你这一招对小爷已经不见效了！”
“走了？！”谢初今脸黑了，“他就这么走了？”
谢成韫只得走到门边，替宋晚开了门。
她却不知，今后，每当她回想起谢初今的这抹笑容，老是会肉痛到无以复加。
他展开双眸，将手中的木锤和木鱼安排一边，深眸阴暗凝重。三日前的夜里，他被梦魇惊醒，再也难寐。
“不然呢？你不是不想看到他么？”
谢初今从未在她面前暴露过这类笑容，令她怔了怔，不安闲地反复他的话：“是啊，阿今，下次尝尝。”
虚若蹙起眉头，即便只是梦中的场景，常常回想起，也足以令贰心如刀绞。
谢成韫从浴桶中起家，拉下屏风上的衣衫，淡淡的香味逸出，里衫外衫皆被香熏过，令人安神。穿戴结束，走了出去。垂眸一看，桌上公然放着一盏茶，恰好泡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放到嘴边，一股沁民气脾的暗香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茶水不烫不冷，温度适合，饮下一口，便觉通体镇静。
“是，我省的。”宋晚回身拜别。
谢初今问：“甚么？”
谢初今却不肯罢休，“小白脸人呢！”
“谢女人，是你返来了么？”宋晚的声音自门别传来，声音轻柔，令人舒悦。
第三日，宋晚担忧不过，这才将谢成韫唤醒。
谢成韫本是随性一问，存的是打趣他的心机，没想到他竟然当真起来，因而开解他道：“阿今，别在乎，你就当我没问好了啊。”
谢成韫饶有兴趣地看着宋晚的背影，唇角轻扬，“阿今，和这位姐姐相处得不错啊，如何在端庄长辈面前就这般没大没小？姑姑我还从未见你对我笑过呢！”
“谢成韫，快看！”谢初今将手中的物什摆到谢成韫面前，“你运气不错，有眼福，小爷我做好了头一个拿来给你看！”
“谢女人，你这是如何了？”宋晚体贴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