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大掌柜,好久没来济宁了,兄弟这厢有礼了。”
这烟雨楼是一座建在水上的三层楼阁,三面环水,楼下有两排裙楼,高低两层,中间是个方刚正正的院子。方砖铺地,花木点錣。门厅对着济宁府的状元街,街上人流穿越,热烈不凡。提及这楼,本来是河南盐商的会馆,他们多数是私盐估客,拿钱打通了官府,在这儿造一座会所,筹议大事的时候,各路盐商会员就堆积在这里。决定商规,会商好处分红,集资打互市路,庇护各路贩子好处,回避官府的打击。而在平时,则是由一名名叫管远川的办理这个会所。在这里开设赌场。招来伶人,歌妓,供各路贩子及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
荷花捡一只大的递给凌云:“你是哥,你先吃。”说罢,就出了庙门,接着山泉水,将脸上黑泥洗去。
张凌云仓猝抱拳行礼:“这一阵子忙着给杭州送了几趟黄豆,将来看望长兄,还望多多谅解。”
“十来只?都是啥样的人租的?”
“这又有甚么,不过是一对珠子罢了。”
“凌云,能嫁给你这一名英豪,也是我一世的福分,山神作主,咱就在这儿拜堂吧。”因而,二人就跪在山神面前,磕了三个头。
桂生望着杨家渡上来交常常的人物和船只,仿佛找到了一点感受,好象这内里就有他要找的人物。
“噢,我说呢。买卖之人,只要忙着就好。越忙银子出去的越快,凌云兄发大财了。”
“你的船租出去多少了?”
“这年初,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么多买卖好做,今个儿就租出去十来只。”
“啥样的?我说不准,有粮估客,杂货估客,布估客,啥没有呢?”
月光如洗,一只划子载着凌云和荷花,悄悄地向河心驶去。恰是汛期,那河面足有200米宽,划子进入暗潮,已不太听使唤。凌云冒死地划着,尽量地避开船埠高高吊挂的灯火。可就在这时,刘铭传的官船在桂生的指导下,向河面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