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把兄弟我当啥人了,只是当年我俩是月下相认,对你的脸面记不太清了,这才没敢冒认,还望桂大哥多加谅解,小弟我毫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因而,那女子便从腰带上解下一只晶莹剔透的凤珠,谨慎怡怡地递给了黄艾中。
桂生却一眼认出了王二坎:“二坎,我是你哥呀?米里掺砂子我也不晓得,我是从官船上一船倒过来的,你们也不问问就脱手呀!”
“你要找的男人叫甚么你总该道吧。”王二坎又诘问道。
镇子中间的三街口,就是新开张的羞月楼。这羞月楼,也是三进三出的天井,原是镇中一名财主有老宅,因先人好赌,输光了家业,将这处宅子卖了,被浍河一名贩子盘了下来,紫春院的老板娘传闻好,就将它租了下来,重新翻修,改成了羞月楼。
“晓得就好,说,是谁派你来的?姓啥名谁?”
桂生装了满满一船大米运到石羊镇,就叮咛部下人往茂源粮坊过秤。
“他家住那里我可不晓得,归正就在这一带。”
“你方才不是说他五年前来你家探亲来着吗?他都晓得你的家,你如何会不晓得他的家?”黄艾中问。
见王二坎发楞,黄艾中拉了拉王二坎的衣角,使了个诧异的眼神。王二坎立即明白了,黄艾中也思疑这女人就是凌云大掌柜要找的荷花。因而,二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
桂生一听这话,就来了气,说:“好好好,你不认我就算,不就当了个二掌柜吗?娘,这年初爹亲娘亲都不如银子亲。我问你,你家是不是河南瞧县麻布集的?”
“好大胆。清妖的探子竞然敢闯俺李家大营来了,也不问问你长了几只脑袋!” 那位身高六尺的大汉喝问道。
“你那未婚的丈夫他是那里人氏,姓啥名谁?”王二坎问那女子。
木一牛说:“你看看。”
王二坎说:“都是铁哥们儿,有酒大师喝,有肉大师吃,有难共担负,甚么攀附低攀的。”
那女子显得非常无法,又悲伤落泪了。
二坎便落进了陷井。
黄艾中说:“叫你上来,不是问你这事,上面如何搞的,哭哭啼啼的,还让人家咋着喝酒?”
“我不哄你,你们二掌柜王二坎就是我表哥。”
“你说我是谁?”桂生眼一瞪,气得将头扭到一边。
黄艾中这才由冷脸变成热脸:“自家人就算了,好说好说。”因而。各位伴计罢了手,各忙各的去了。
可这湖边仍然非常地沉寂。没有人答复他,沉寂中埋没着一股杀气。王二坎又叫了一声,倒惊吓了一只水鸟,拍打着水花。伸开翅膀向空中飞去。
“哎对了,既然我们宿世有缘,何不在这良辰美景中,结拜为兄弟呢?”黄艾中发起说。
不一会儿,酒菜都一一上来,三人就相互谦让着。吃酒夹菜,好不欢愉。
木一年将那锥子里的米倒到一个盘子里,一忽啦,就瞥见内里有一半的砂子。
何月茹摆出一脸苦相,说:“唉,你不晓得,紫春院柳月明大姐让我开这个羞月楼,实在开的就是堂子。前些日子,她就给我筹办了一批女人,但就是没有黄花女人。我想,开业庆典,总得有个压牌的,就通过人估客花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名黄花女人,今个儿给她梳洗打扮了一天,她却不接客,你说气人不气人?”
几位年青人二话不说,将绳了松下。三下五除二,就将王二坎给提溜了上来。
王二坎与黄艾中对视了一下,内心明白。黄艾中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你说甚么?你的丈夫叫张凌云?莫非你家丈夫就是我家大掌柜张凌云?哈哈,你想骗我家大掌柜的财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