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趣得很,是子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子归撇了撇嘴,“不过,她如果真怀有异心,到时候有你哭的。”
塔内,棋一副,酒一壶,杯子两只,人两个,一袭明黄,一袭淡紫。
“发去燕北的圣旨还是没有回应麽?”天子又问道,带着淡淡的感慨。
“昨日王妃进宫与皇祖母叙话,谈起淮北王至公子的婚事,奖饰永安郡主贤淑知礼,极其班配,子归觉得如何?”
“噗――”子归大惊,含在口中的酒一喷而出,咳嗽连连,“贤淑知礼?子归知错了,我去燕北,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陛下,子归刚才跟您开打趣呢。”
子归微微一惊,抬首望向天子,却见那张刚毅而熟谙的脸上烦恼与怀想交叉,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
“燕北,边塞重地,也是苦寒之地。黄沙漫天,冰雪难消,碰到年景不好时,颗粒难收,燕北都护不管是谁,朝廷都要送粮草,不然途有饿殍,哀鸿遍野。”天子叹道。
“除结案发明场留下的那只竹蜻蜓,甚么也没查到。”子归超脱的脸上闪现出淡淡的猜疑,意味不明地含笑道,“陛下,臣前几日翻了一些旧时案件的宗卷,倒是发明一件趣事。前年陛下派去燕北犒犒军士的是龙虎卫副批示使,客岁是兵部侍郎,本年是户部侍郎,三人全被乱刀砍死,案发明场全都留了一只竹蜻蜓,劫匪杀人后全都碰到了大队官兵却满身而退,踪迹难寻。而各位使者呢,查察之下,全都私吞军饷,偶合到诡异的程度。提及来,案发之前,这几只老狐狸谁敢说他们不是纯良中正之辈。但是如此一来,谁还敢出使燕北?臣有个不情之请,若抓到了匪首,请陛下恩准微臣探视一二。”
“刚收到大理寺传来的动静,户部侍郎的嫡子在狱中咬舌他杀了。”名唤子归的少年淡淡地应道。
“比来,西北出了件大案子,你先去西北看看,然后再去燕北。”天子淡淡隧道。
“王叔说如若朕不该允,便送忠良去燕北参军。怀英已战死疆场,朕不能……”天子感慨道,“成王与秋将军之间的恩仇,你是懂的。忠良如若真被王叔送去了燕北,恐怕是一去不复还了。”
小巧高塔,檐牙高琢。把酒临风,放眼远眺,灰蒙蒙的天涯之下,碧瓦飞甍,钟鸣鼎食之家一向伸展到无边的天涯。
“陛下……”子归垂首,心中骇怪万分,暗自揣测,陛下向来就不是柔嫩寡断之人,为何会暴露如此冲突的神采。
御史大夫慕致远出发去西北那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兵部侍郎满门抄斩。
“是的。”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