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儿眼疾手快,伸手扶她,站在身后的柳儿也仓猝伸脱手……
骆婵银铃似的声音透着烦躁,本来下雨已经够让她心烦了,如果骆嫣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怕是要打道回府了。
她在内心悄悄叫着。俄然面前似有七彩的光拢了过来,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子竟倒了下去。
妩儿远远瞧着,发觉不对,疾步赶归去扶住她。
骆嫣从恍忽中复苏,抬手拢了拢头发。一番折腾,早上妩儿经心为她梳的惊鹄髻已散了大半,簪的两朵海棠花也不知掉到了那边。
“骆家蜜斯终究到了,老太太正盼着呢!”
玖儿小声嘀咕,蜜斯的身子如何这么重,之前可不如许。
青儿笑着说,气大伤身,要给她捶肩。
骆嫣犹疑了下,只道还好。又望向已滟光如洗的天空,不觉苍茫。
太阳垂垂西沉,刚交酉时,骆嫣一行终究到了扬州荣家门前。
柳儿青儿伸着脖子望向朱红镶铜钉的大门,一双拇指粗的门环闪着莹光。
“雨停了!”玖儿欣喜的叫到。
骆婵取出随身带的小镜,照了又照,才对劲的点点头。
骆嫣在搁板上幽幽地展开眼睛,恰好瞧见骆婵袅娜着过来。她支起家子,妩儿忙扶她起来。
玖儿跟着跑畴昔,定定地看着骆嫣,惊呼一声:“蜜斯,你的脸!”
骆婵指了指樱桃红的滚了鹅黄锦边的那件。
骆婵从骆嫣的脸上移开目光,望向廊外渐亮的天空,雨像是被谁俄然收了归去,已经停了。
虽不急着去荣家,可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荣家是必然要到的。只怕入夜今后上路,泥湿路滑就伤害了。
柳儿安抚她莫急,本日必定能到。花会也要后两日才办,只怕现时到了荣家,也是歇下脚,大师熟络一下。
骆嫣穿戴昔日的月白衣裙,领沿前襟处绣的蝶形斑纹已有些班驳。出门前妩儿让她换一件稍新些的衣裳,她非是不听,说是旧的贴肤舒畅。
两人半扶半抱地把骆嫣移到庙廊下的搁板上,已累得香汗淋漓。
骆婵掩嘴暗笑:“这天昏急雨的,可如何能找到。等会找个处所重新梳过便是。”
“如何还这么虚,不是说大好了么!”
骆嫣被催眠普通立在那边,耳畔的禅语声越来越响。
“真是来得俄然,去得也俄然!”柳儿望着渐渐翻开的晴空有些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