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又不出声了，两只手不断地扯着衣衿，垂下头去。
江夫人提笔刷刷地写着，一竖竖小字整齐地跃然纸上。骆嫣隔得虽远。也看出江夫人的书法了得，内心不由得佩服。
骆嫣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她望着梅姨一向被架着出去，又瞥见她在婆子手上打起抖，口吐白沫……
“你这毒妇，再祸害人我也不如你！”梅姨挺了挺身子，下巴几近要抵到武夫人的脸上。
武夫人气得神采乌青，“你当真是不想活了，当初就该把你弄死！免得留在现在还祸害人……”
“甚么？你再说一遍！”武夫人圆盘似的脸上暴露惊惧，几步走到梅姨跟前，抓住梅姨的手，“你还给我的卿哥下毒？”
程夫人和武夫人互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齐齐望向江夫人。程夫人开口道：“mm，看来得你来问她……”
“呸！甭装好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梅姨冲程夫人喷了一口唾沫，虽离得远并未喷到程夫人身上，程夫人还是情不自禁地躲了一下。
骆婵摸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本来杨婉不是病死的……好险！她有些暗自光荣躲过了梅姨的谗谄，望着骆嫣，眼里也有了感激……
“好一个仁至义尽了！”梅姨站起家，身上的衣服过于广大跟着她的摆动，有种簌簌如风的感受。“哪能就如许呢？”梅姨挑衅似地望向武夫人，“这个骆婵大奶奶是我下的毒，你阿谁杨婉大奶奶也是我毒的，另有你的小孙子卿哥……”
骆嫣不由暗笑，程夫人竟也有怕的人。
梅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上。朝着厅台上的武夫人和程夫人嘲笑一声，又望向江夫人，点点头。江夫人欠身朝她笑笑，又觉不当，收了笑容，脸上尽是怜悯。
她身上的衣服看不清是甚么色彩，不知洗了多少次，才会褪成那样俭素的模样。衣服的尺寸也不称身，穿在梅姨的身上，有种弱不堪衣的感受。
程夫人回身看着大师都似吃惊的模样，嘴角翕了翕，笑着说：“春娘从都城带了好茶来，一向没得工夫喝，不如我们一起去雎鸠楼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