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担忧着骆嫣久病刚好,千万别因一起颠簸再病倒;更担忧她在荣家惹出甚么事端,被人嫌弃。
骆嫣不住地点头应着,她已盘算了主张。
骆嫣镇静地在破庙里四周看。后院班驳的墙上,模糊写着佛偈禅语。
驾车的小厮“吁”了一声勒住缰绳,转头大声道:“只怕得找个处所歇歇脚,这雨路看不清,没法走了。”
柳儿指着前边不远的山上,道:“那有块雨云,怕是到了近前雨就落了。”
骆嫣怔了一下,喃喃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骆嫣怔在那边,面前有些恍忽。仿佛半空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反复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人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稳定,万物皆稳定。”
“蜜斯你笑甚么呢?说给奴婢听听,解解路途的乏闷。”青儿见骆婵嘴角上扬,一双丹凤眼盛满笑意,不由猎奇。
骆嫣见玖儿趔趄着要出门,踌躇了一下,又道:“还是别烧了,免得污了园子。”
“你们两个到了荣家要重视端方,凡事参照着荣家的丫环行事,千万不成出了忽略,让人看了笑话。”
话说转眼就近了荣家丹皮花会的日子。虽说荣家离骆家不过半日路程,骆夫人还是让骆嫣和骆婵早早出了门。
“不碍事!”骆夫人看着宝珠的细眉柳腰,内心暗道,骆婵如果有她娘如许的性子倒也不担忧,只怕她心高气傲,到了荣家……哎!她叹了一声,道:“mm固然放宽解,要不了两日,荣家会送她们走水路返来。”
柳儿和青儿点头称是。
似儿扶着她走得迟缓,宝珠一个不谨慎踩了她的裙子。
“甚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今后休提那些劳什子。”骆嫣的眼神落到了窗边小巧书架上:“快去,把那些书都给我拿去烧了。”
骆婵的车子走在前面,她靠在锦杌上,想到那些新做的衣裳,内心乐开了花。
骆婵扭身看了看窗外,怪道:“春季的雨竟也这模样地没头没脑!”
固然水路比陆路要近些,但骆家担忧春季涨水,水路不平安。早早雇了熟悉的车马,但愿骆家姐妹能在未时赶到荣家。
玖儿噢了一声,看看妩儿,两人相视一笑,就晓得骆嫣是一时打趣。
朱轮华盖车出了街巷,不一刻便上了驿道。
柳儿望了望天,喃喃道:“仿佛要下雨了。”
宝珠惶恐地福身赔罪:“姐姐莫怪,婵儿第一次出远门,我一时心神恍忽……”
玖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骆嫣上了车便靠在锦杌上闭目养神。
妩儿畴昔帮玖儿抬布包。
妩儿悄悄地跟在骆嫣身边,只待要扶她上车。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人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稳定,万物皆稳定。
骆嫣跑得欢畅,进了破庙还咯咯地笑个不断。
晨露未干,两辆朱轮华盖车便停在了骆家大门口。
骆婵一贯如此,主张只比她多,本性更比她强。如果碰到难为的事,多数时候倒是骆婵反过来帮她拿主义。
两位母亲站在门口,望着朱轮华盖车垂垂远去,直到消逝在视野,才各怀苦衷,鱼贯着进了门。
玖儿撩起车帘向外看,看到别致的花草和大点的水塘,便欣喜地叫出声。
一行人急慌慌地奔着山脚一间烧毁的破庙而去。
她举头望着,不由念出了声:
骆婵有些气急废弛,身上的衣裙溅满了泥水,到荣家前必然得换一身才好。
妩儿见她神采不对,便朝玖儿使个眼色,“还愣着干吗?快去啊!”
第一次出门她们很忐忑,骆家的端方未几,和蜜斯相处惯了也还好说话。传闻荣家人多事杂,只怕一个不谨慎出了丑,更怕获咎了人,惹上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