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的脸好红!”荣玘俯身当真地打量着骆嫣的脸。骆嫣感觉额上发烫,她伸手拂了一下额头,赤热从额上传来。骆嫣正要去妆台照镜子,听到宝蝶在门外说永禄楼的银簪来了。
玖儿扶骆嫣重又上车,荣玘不时地问一声,娘子好些了吗?骆嫣眼里起了雾。
骆嫣叫住银簪,从红木柜顶取下药袋,交给银簪,让她熬成一碗调在绿豆糖水中。给荣珏喝……
“奴婢特地跑来奉告三奶奶,满是一片美意,三奶奶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只能说这么多了,奴婢得归去了。不然曲嬷嬷查房该惩罚奴婢了。”
银簪起家要走。骆嫣缓缓开了口,“你们四奶奶就这么恨我吗?”银簪打个暗斗,吃惊地望着骆嫣。
昏黄的月终究倦怠地躲进云层,竹屋里一片清幽,只氛围中浮动的竹香和荣玘均匀的呼吸。床头烛火撒下一片昏黄,骆嫣望着荣玘甜睡的脸,有些哀痛。她伏在荣玘的胸口,内心暗道:相公,我就如许陪你一世好不好?你无忧无虑尽管玩耍,我赢利养家贡献公婆……
江夫人拉住荣玘的手,“等今后有机遇了,娘陪你好都雅一场戏。”江夫人哪故意机看这出状元郎的戏,程夫人苦心安排的戏文,不过是夸耀她们二房的威风……
傍晚从山上返来,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骆嫣感到腹内翻滚。昨夜没有睡好,白日又在太阳底下晒着,骆嫣忍不住恶心起来。车到平路,骆嫣跳下车扶着车架呕了几口酸水。
疯子身子抖了抖,艰巨地爬起来掩脸往街边盘跚而去,一阵风过,吹来疯子身上难闻的恶臭……
送走银簪,骆嫣帮荣玘沐浴。蒸腾的水汽中,荣玘坐在香木桶里。一会轻拂一下骆嫣的发丝,一会又抚一下骆嫣暴露半截的手臂。“娘子,好美!”
宝蝶先惊奇地看着骆嫣,复又脸露欣喜,“莫非三奶奶有……”
“朱杏茹烧了我们沐熙园还嫌不敷。还想要毁我面貌,她至心是想赶尽扑灭啊!”骆嫣沉寂的脸上没有涓滴怒意,但冰冷的语气如仲春的北风。
银簪垂眉出去,眼睛的余光不时地扫视一下屋内,她听金钗说沐熙园里的家具都用了程夫人置下给荣珏的,现在见了,公然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