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一一听唿哨声,脸上变色,低声道:“他们来了。”丘南兴心中豪情顿起,声音发颤,说道:“他们终究还是来了。”谢六一点点头,大声喝道:“大伙儿抄起家伙,围成一圈!”这句话一喝,门人弟子手执刀剑,敏捷而有序围站一起,其过程不发一丝声响。谢玲玲把江芯月送回郑安身边,拔出长剑,道:“爹,他们终究来了?”谢六一皱眉道:“呆会儿你们别说话,更别自作主张,看我神采行动。”众弟子低声应道:“是!”谢六一心中稍安,抬眼望着厅口。
谢六一身形一晃,跃在徒儿身前,抱拳道:“本来是陕甘大侠‘百步生’林百生林大侠,失敬失敬,本日在此相会,当真是幸运之极,林大侠,劣徒不知天高地厚,胡胡说话,请林大侠小惩大诫,老夫感激不尽。”
谢六一右手握着烟杆,拱手说道:“元师弟,多年未见,不想在这儿碰上,幸会幸会,师弟技艺可越来越好了。”那元师弟叫元伟,是谢六一的同门师兄弟,他点了点头道:“谢师兄,一别二十余年,想不到一眼便认出了师弟,了不得了不得,别来无恙吧?”
谢六一道:“师弟既然不讲事理,不将师兄瞧在眼里,那便唯有在手上一较高低。”
“多感谢师兄挂念,师弟记性但是差多了,若不是为了师门信物,徒然见面,我但是不敢相认。”
“师兄,我们一门为徒,同门之谊胜于手足,这份深厚豪情来之不易,须得好好珍惜,千万别为了一些小事而闹翻脸,师兄既然已另立流派,本门信物于你毫无用处,便请师兄偿还师弟吧。”元伟言语甚是客气。
这时雨幕中又窜入一人,翁声翁气道:“谢掌门,我们闲话少说,想来你也晓得我们这返来寻你的目标,这便将信物物归原主吧。”此人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也只能展开一条小缝,虽是半只眼,目光却相称暴虐精准,乃武林中的暗器名家,是江湖上人称“百步生”的林百生。
俄然门外模糊马蹄声响,踏水溅泥,大雨中十数匹马急奔而来。
龙马铁拳宗的人听得马蹄声,都醒了过来,互望一眼,脸上有错愕神采。
林百生平生最恨别人叫他老鼠狐狸狼狗一类称呼,听得丘南兴一个愣头小子当众叫本身“独眼鼠”,这可真踩中了他的痛脚,当即神采一沉,眼皮上翻,暴露一道寒光,右手重扬,一粒铁莲子陡地向丘南兴左眼射出。
杜家仆人都不在家,管家听到马蹄声响,当即赶来到厅前。只见那些男人个个凶神恶煞,领头人精干健旺,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脸傲气。管家见闻博识,晓得这等江湖男人绝对惹不起,既然不是来找杜家费事,那便与己无关,当即放下心,带着众仆拜别。
谢六一陡见林百生模样,心中打了个突:“据传此人出没于陇北一带,甚少在长江以南活动,想不到师弟既然把他请了来作帮手,这倒是毒手得紧。”脸上作出惊奇之色,问道:“请恕老夫眼拙,这位朋友是?你说甚么来着,老头子听不太清楚。”
元伟哦了一声道:“谢师兄你这是不肯意交出圣物了?你也说我是千里追踪,晓得此物对本门有首要意义,毫不成能凭一句话便轻松打发得了我,劝你还须三思。”
元伟重重哼了一声,冷冷隧道:“谢师兄,你这是要逼我脱手,同门操戈实是大不吉利,你再想想。”
林百生嘿嘿嘲笑道:“谢掌门,你可别揣着明白将胡涂,识相的乖乖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丘南兴听他对师父不敬,怒往上冲喝道:“独眼鼠,你是从那儿钻出来的,我们龙马宗筹议事儿,几时轮到你来插嘴?”林百生额窄脸长下巴尖,骤一乍看,他这一副上尖下窄的脸容,可真与老鼠形像有几分类似。谢六一喝道:“开口!没大没小,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