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剩下的衙役都看向张震,阿谁被孔县尉点名的杨班头是个看起来老成慎重的中年人,他走出来对张震道:“张捕头,你看内里的冤鼓……”
孔县尉一拍巴掌,上前搀住梁老县丞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热切的道:“那可太好了!不瞒老县丞说,那些酒啊肉啊的,常日里也就是为了应酬,我还真不待见那些玩意儿,就好喝口茶,特别是龙井。这个龙井啊,气温越高天儿越和缓,出来的茶越不好,就得是谷雨前采的茶,喝起来叫一个香!走!我得去尝尝!”
吴县令清了清嗓子,道:“张震,你上前来。”
张震刚要说话,中间一向冷眼打量张震的大脸盘子中年人俄然站出来,语气冷硬的朝吴县令连续串诘责道:“这小子是干吗的?邢建勋犯了甚么不对?为甚么要撤了他?”
张震神采有些欠都雅,他来当捕头主如果为了对于范猛和黑虎帮,又不是真来抓贼办案的,吴知县说话还挺算数,说不干与他立马就当了甩手掌柜。
吴县令道:“本官还能骗你不成。”
中年人又看了张震几眼,有些不满的道:“行,让他先顶两天也无妨,范猛那边我会去说和说和。”接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吴大人,今后再有这类裁撤替代职员的事儿,你最好先给我筹议筹议,你再是一县之尊,也不能专断擅权呐——”
说着也不再理睬世人反应,独自走进后堂,步子迈得那叫一个顺溜。
梁老县丞说完了客气话,继而朝吴县令道:“下官大哥体衰,精力不济,吴大人,如果衙门里没甚么事儿,下官就先归去了。”
几近统统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张震一起赶到二堂来,厅堂里已经等了好些人。通禹县令吴延鹏坐在上首,左边坐着一个病怏怏的老者,身子疲劳在椅子上闲逛悠的打着打盹,微微伸开的嘴角还流着口水。右边一个大脸盘子的中年人正来回踱着步子,神情里非常不耐烦。
梁老县丞慢悠悠的回过身来,打量了张震两眼,乐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哦,这是我们新任的捕头哇,好!好!少年豪杰,可造之材!小伙子,好好干,前程不成限量。”
吴县令朝中年人招了招手,表示他过来,中年人站在原地没有理睬,吴县令无法,只好起家,走到中年人身边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辛老头身子在椅子上不安的闲逛,眼里尽是惊骇的到处乱看,语无伦次的道:“鬼!鬼!有鬼,犬神爷活了,它、它出来害人了!我瞥见它了!我的儿子,他……我那不幸的孩子啊——”
等张震进了二堂,有几小我朝他看过来,都有些猎奇的意义。
吴延鹏很天然的想起了张震所说的黑虎帮大院杀人的事儿,神采一动,俄然吸了口寒气以手抚额,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道:“哎呦——本官昨日染了风寒,这会儿头疼的短长,不能理事,你们去看看是何人伐鼓鸣冤,本官先归去歇息歇息。咝——哎呦!我这个头疼的啊——”
“哎!哎!梁县丞!”吴县令仓猝出声拦住,梁老县丞停下脚步,转头茫然的看着吴县令,道:“吴大人另有何叮咛啊?”
“咚——咚——咚——”
张震和杨班头对视了一眼,杨班头明显是个诚恳驯良的人,乍闻鬼怪之说有几分胆怯,张震则更多的是思疑。他没见过鬼神,也向来都不信赖,但老者这幅模样明显不是在扯谎,像是真见到了甚么匪夷所思的事物。
中年人乜了吴县令一眼,将信将疑的道:“真的?”
吴县令陪着笑道:“必然,必然。”中年人这才华哼哼的回坐位坐下了。
张震瞧得一愣一愣的,悄悄感慨这些当官的脸皮厚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