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呼了一口气，看向花连蕊，眼眶发红，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我内心憋屈。”
“你别拦着我！”张震这回是吼出来的。
花连蕊唇角扬了扬：“那你要送走的人可真是很多。再说了，薛琪能够会听你的，小染凭甚么走？你们厨子的家人凭甚么走？就因为你要逞一时之快，他们就得背井离乡？就得四海飘零？眼下这类世道，流落他乡跟当一条丧家之犬有甚么辨别？先前我见你在店里想保薛琪的时候能拼着挨刀子，还觉得你是个沉得住气的真男人，没想到也是个莽撞莽撞的匹夫。幸亏我还又是找人又是帮你支招，现在看来，老娘我真是瞎了眼！”
张震沿着桐萍街一向走，也不晓得走了多远，他想了很多，又不晓得本身在想甚么脑筋乱的像一团麻。
张震眼神在三具尸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俄然如有所觉，扭头朝中间一条冷巷子里看去。正见冷巷的另一端，陈步文一手拿着把短刀，另一只手里，提着个正在滴血的脑袋。脑袋像是先前被人打过，鼻青脸肿，有淤血和伤痕，现在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神情里固结着惊骇，鲜明是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