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顺势又添了一把火,语气减轻了几分,道:“你们帮主派你来杀我,眼下你是够呛能杀的了了,你还想去动连你们帮主都不敢动的人。兄弟,我劝你好好想想,你归去今后,你们赵帮主会有甚么样的反应?我很替你忧心啊。”
现在话语的主动权不知不觉已经被张震接了过来,汤鸣眉头皱了皱,但他这个皱眉的行动里没有太多凶恶的意义,更多的是一种粉饰内心情感的自我庇护。
劈面为首的钟兴听他这么说,顿时两眼瞪起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操家伙干他娘的!”举起腰刀就要往前冲。
眼看汤鸣举起的胳膊就要落下,大牢外俄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来,声音非常短促。
“你们脱手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两句?”张震缓缓的道。
剩下的人也跟着纷繁叫唤起来,朝一帮衙役们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张震接着道:“你想跟我部下的捕快脱手,我不拦着你。当然,我人在牢里,想拦也拦不住你。可在你们脱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题目。”
对这句脏话,张震也不觉得意,悠悠的道:“你肯定要在县衙大牢里脱手?还要跟官府的衙役脱手?”
汤鸣作出一副倨傲的神情来,道:“衙役如何了?一帮子窝囊废罢了,老子一小我能打他们十个。”
“鸣哥,咱跟他们拼了吧?”这时中间一个拿砍刀的帮众恶狠狠的开口道。
在钟兴身后,邢建勋紧接着走进大牢,前面还跟着十几个衙役,或手持腰刀或擎着半黑半红的水火棍,杀气腾腾。
张震道:“你感觉你们赵帮主恨我吗?”
“且慢!”
“有屁快放!”汤鸣皱了皱眉,冷声喝道。
汤鸣也愣了愣,扭头朝牢房里的张震看去。
张震笑了笑,道:“你感觉,你们能杀的了我吗?”
这会儿见到封浩前襟鲜血淋漓,惨死当场的模样,邢建勋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心中窃喜,昂首看了看牢门前面阴冷着脸的陈步文,道:“如何回事?我们捕头呢?”
邢建勋喊罢,衙役们这边当即噤声,连一张脸涨得通红的钟兴也温馨下来,垂下了手里的腰刀。
目睹他已经被本身压服,只是面子上不肯服软,张震放缓了声音,发起道:“要不如许吧,我让邢建勋他们别脱手,你也带着你们的人分开,我们就当明天的事儿没产生过,你看如何?”
他又打量了几眼张震,神采严厉的道:“这小子有点邪乎,大师伙一块放箭,我不信射不死他。”
汤鸣黑着脸不说话,他到底只是个浅显帮众,都是跟在别人身后摇旗号令,有点谨慎思也上不了台面,碰到大事就没了主张。目睹对方来势汹汹,人数又不比己方少,他有些慌神,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张震道:“因为我身后有一帮衙役和民壮,他一旦动起手来,惹怒的就不但是衙门,另有全部通禹城的百姓。不但仅如此,通禹离汉阳才有多远,他赵老虎如勇敢在通禹城里大肆杀人,朝廷就是再不管事,你感觉上边的人能等闲饶了他?”
这些话是先前邢建勋奉告他的,现在拿出来,说的倒也顺畅。固然说这些是为了劝服汤鸣,但句句失实也句句在理,张震不怕汤鸣听不出来。
“好!那……就跟他们拼了!”见群情激奋,汤鸣胆量也顶了上来,大声命令。
几个拿弓的帮众又把弓弦拉开,一齐神情专注的朝张震瞄过来,有的弓被拉的太猛,弓身都绷的咯吱作响。
衙役这边,带头的钟兴认得是自家捕头的声音,下认识的就停了下来。
本来剑拔弩张的压抑氛围,只因汤鸣一句话,就成了两帮人隔着几步远的间隔打起了嘴仗,纷繁嚷嚷,直把刚落在牢房檐角上安息的一只瘦麻雀,吓得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