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好天眼扫过，一眼看破了宁殇的修行环境，沉吟了很久，终究作出决定。
雪无晴看着少年刚强的模样，眼中微微升起一丝笑意。她没有再启唇，却有一道声音直接传入宁殇脑海。
雪无晴听着宁殇的题目，眼神变得悠远，超脱虚空望向无尽天涯。
循环真君播撒因果，收徒只是与小辈留一分功德善缘，君级强者的记名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绝大多数记名弟子底子得不到师父的传授，鄙人界随便收徒也是普通之举。
“前辈晓得我在幻景中的景象。出于某些启事我对阴冥道和真灵的事比较在乎，是以这阴冥天道碎片如果真的存在，我便必然要去闯一闯。”宁殇说道。“固然长辈自知气力太寒微，决然没法炼化天道碎片，以是我愿在此立下天道誓词，若我能仰仗前辈所留古令在此中获得超出我才气的宝贝，我会将这宝贝交于前辈，只求前辈再赐我一分先机。”
宁殇面对着雪无晴，神魂被无形的力量弹压，没法说出半句愿意之言。
心无因果，斩断人缘。
宁殇音色清冷，“彼苍有眼无珠，不辨是非只知生硬限定，特别阴冥之道最是孱羸不堪，假说公允，实为对我修行之人大大不公。如果天道够强，只需抹去死者的全数影象便可，何必以自毁来断绝循环之路？”
“人生活着，由一点真灵聚起三魂七魄，灵魂包裹在精神当中，肉身在天道下低头苟活。”宁殇嘲笑说道，“天道维系天下的法例，对凡人间界的法则的确有所庇护。但是对修行者而言，与其说这天是在指引修行者向上的门路，倒不如说是监禁人自在的冷硬枷锁。”
他对雪无晴深鞠一躬，诚声问道：“长辈言语虽狂，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实在不知何德何能会被前辈看中。”
宁殇不语，静等她的下文。
雪无晴眼神微微一凝，天道誓词是至高大誓，故没法触及天道的低境地修行者是不能一言引天为誓词作证的。而宁殇只要承天境顶峰，如何能引天发誓？
但此时的宁殇却极致安静，十六年前他曾经历过那场荒诞的收徒，纵是贰心性再明智，也不免对拜师之事有些暗影。
宁殇只觉浑身冰冷，仿佛被这目光刺穿了身材。
收为弟子！
“阴冥天道是甚么？……天道，是甚么？”雪无晴的声音有些低，似是在反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特别你提到愿获得阴冥天道碎片奉上凌生界。即便已经冲破循环，阴冥天道仍对我意义严峻，你故意如此，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冒死。天道艰险，但只要你有千万分之一的能够获得天道碎片，我就要为此早作筹算，行走凌生界，气力和背景缺一不成，一部功法一个身份，多少也算是为你今后将天道交给我铺些坦路。”
她说道：“你我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