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中烧,不宣泄不快。王烊抽出腰边的打马鞭,踱步到含月面前,扬手一鞭抽在她脸上,扭头朝阿宣一扬下巴,森然请愿道:“这里由我说了算,你只要听话的份。”
王烊身材强健,客岁便一向跟从拳师在学拳法,动手一发力,两掌扇在含月白净的脸上,立马浮出五道印记,红肿一片,好像红墨笔在雪地上留下的班驳纹路。
看了眼含月被擒的模样,阿宣万念俱灰,认命道:“行,我跟你们归去,但你们得放过含月,另有老板娘。”
语毕,他一抬手,“都给我上,先把这个女的抓起来。”
王员外喜好玩的那些花腔,王烊固然玩得少,但见很多了,也学了些门道。这一鞭下去,不偏不倚地恰好抽在含月耳下的颈动脉处,打的含月耳朵里嗡,耳压失衡,脖子上火辣辣地痛,脑袋里像被淋了一层热油似的,哗啦啦的,烫化了统统的认识,腿脚顿时一软,似要跪地。
柜台火线,含月瞥见许娘和熟客被打,又气又急,再一想起阿宣还在后院,便不等仆人们来捉她,纵身跃出柜台,挡在冯护院面前,抗议道:“你不能出来!”接着环顾一圈茶铺,冲茶铺里其他仆人们吼道:“你们也不能在这打人,另有没有国法了?”
这番话,听在阿宣耳里,无疑是当头一棒,敲得他从对含月的抱怨中完整觉悟过来。
“国法?呵呵,你抢走我们家阿宣,莫非就把国法二字放在眼里了吗?”在别的几个仆人的簇拥下,王烊此时走进茶铺,痛斥道:“阿宣是我们家花银子买的人。你一分钱没出,凭甚么把他带走,又把他藏起来?”
她的衣衫微微敞开,两鬓狼藉、几缕青丝垂下,柳眉倒竖,圆眼大瞪,很有娇嗔的美态;可惜王烊不喜女色,心中既不赏识也不顾恤,对她只要掠取阿宣的仇恨。听含月包庇阿宣,语义密切,当即火起,正反手猛扇了她两个巴掌,回击道:“不管他是人还是物品,都是我家的,轮不到你来管。”
在被放开的一刹时,阿宣借着双腿踹在冯护院身上的力量,像蛤蟆一样往前猛扑,双手抄起桌上筷桶里的一把筷子,反手向冯护院眼中捅去。
冯护院高抬脚,正对着含月腹上踹去;后者闪身向后一躲,冯护院当即回脚去踩另一侧的许娘,含月大惊,忙窜改身材方向、转躲为扑,俯身凑畴昔拦他的脚。
两名仆人,一左一右,别离扣住含月手腕,按压她肩膀,扭送到了王烊面前。
“你这小子!这一个多月叫我们好找。”目标自投坎阱,冯护院对劲地一笑,嘴边肌肉的抽动,牵动脸上的疤痕,似一条肉色毛虫爬过他的大脸。“乖乖跟我们归去,老爷还在家里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