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遵踌躇半晌才道:“若没有他,死的就是我!”
那笛子是竹子做成,通体碧绿,郭遵横笛唇边,幽幽吹了起来,他吹的曲子倒是一首梅花落。
郭逵逗大哥高兴的目标已达到,蹦跳拜别。郭遵有些心烦,信步到了后园。等走到一片清幽的竹林旁,这才止步。轻风横斜,竹叶刷刷,郭遵缓缓坐在一块大石上,从怀中取出只笛子。
郭遵拍拍弟弟的肩头,欣喜道:“你果然懂事多了。”
郭遵很久才道:“你真太他娘的懂事了。看来今后……我得请你讲故事了。”
郭遵不想弟弟这么比方,想笑,心中却尽是苦涩,喃喃道:“真的是如许吗?”扭头望向那夕照的余晖,郭遵又道:“可那武人并不做如此想,只悔恨那女子有眼无珠,又恨那墨客抢他的女人。他本是狂傲的脾气,再加上一向没有受过波折,自高高傲,妒火高燃,却从不想本身是对是错。可他越是放肆,那梅花一样的女子对他越是不屑,反倒决计和那墨客靠近。武人终有一日忌恨不已,前去堆栈找到那墨客,给了他十两金子,令他立即分开那女子。当时候墨客正要考科举,当然不肯就走。更何况,他就算不考科举,也不舍得分开那女子。”
郭逵猎奇道:“大哥,狄青是谁呀,你为何这般操心救他呢?”
郭遵缓缓坐在天井的石凳上,道:“那人……他是个男人。”
郭逵道:“还和街头的地痞有甚么辨别呢?”昂首望着郭遵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成为那种人的!”
王唯一心想,“郭遵平生救人无数,此次得人互助,怪不得极力回报。只是这个狄青不晓得有甚么本领,竟然能救得了郭遵呢?”不便多问,王唯一说道:“郭大人,我当极力而为。对了,他可有亲人吗?”
郭遵黯然点头道:“只怕他很难醒得过来。”
郭遵才到了天井,一孩童蹦蹦跳跳地过来,一把抱住了郭遵道:“大哥!”
郭遵叹口气道:“厥后那人碰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美若天仙,那人第一目睹到,就是下定了决计,想不管如何,定要娶那女子到手。不想那女子对他倒是不屑一顾,反倒对一个文弱墨客大有好感。”
沉默很久,郭遵这才道:“好,我就给你讲个故事。”略作沉吟,郭遵道:“畴前有小我,出身世家,文武双全,总觉得本身天下无双,很不将人看在眼中。他武功不错,却不晓得韬光养晦,整日只晓得和人打斗斗狠,总觉得能够用拳头来处理统统题目。”
王唯一和郭遵了解多年,从未在郭遵脸上见过如此颓废黯然的神采,忍不住问道:“郭大人,敢问一句,狄青和你有甚么干系吗?”
郭逵拍着小手大笑起来。郭遵也挤出分笑容,拍拍弟弟的大头,说道:“你去玩吧,我想悄悄。”
郭逵听完,眨着大眼道:“大哥,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受伤的。他如果醒了,我必然感谢他。”
王唯一欣喜道:“那最好了。我先给他试针,看看可否让他醒来。如果狄云赶来,请他来见我。郭大人,人有四海五脏,十二经脉,四海分髓海、血海、气海和水谷之海,脑为髓之海,现在狄青的髓海重创受制,外刺不能拔出,只怕一拔就死,我当求用针灸之法打通他髓海和五脏之通道,极力让他复苏。眼下若要下针,就要从他的百会穴微风府穴动手,百会连足太阳膀胱经,风府连奇经八脉中的督脉,这两条经络都和髓海有关……”
王唯一再未几言,当下施针,他认穴极准,伎俩谙练,几近闭着眼睛都能刺得精确无误。郭遵等了很久,仍不见狄青醒来,见王唯一正在冥思苦想,不时地切着狄青的脉门,不好打搅,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