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老二刘庆文可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全都是老三,另有多年前大嫂的模样。他不敢睡,仿佛半睡半醒的,就能瞥见大嫂站在床边,披头披发、穿花衣服看着他,还缓慢的冲他跑过来。
睡在一旁的婆娘翻了个身:“庆文,咋还不睡呢?”
“你个不利娘们儿!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哥,烧不掉啊,到现在都是凉哇哇的,咋烧?”
“你想不想娶婆娘?”
“你从哪儿听来的?”
瞥见兆兵这个模样,她内心不是滋味:“安路,你住这儿来,你爸同意了?”
刘庆业仓猝摇手:“唉唉唉,四哥,这事儿你不能赖我。
东西没多重,就是味儿大,哥俩弄完了,去门口的台阶上抽口烟,也想聊聊这件事。
眸子子没转动,这是老三刘庆江的眸子子,是他么?人都死了,眸子子咋还能动,莫非真的是闹鬼不成?
他们两人抬着死人的头和脚,放在墙边,挨着南墙放。
“二哥?”刘庆安在中间碰了他一下。
“那你想娶我做婆娘么?”
…………
“三伯也死了,晓得如何死的?”
刘安路的父亲分歧意他留下刘兆兵,他就去刘兆兵家里,把凉席也拿过来了,就在这里住下。
“你在想老三的事?”
刘庆文身躯为之一振:“嗯?!啥?”
“老九,当年那事你也掺杂了呗?”
“那你不还是去了。”
远处传来了声音,男的,年龄大。
老四抽着烟,嘴里苦了吧唧的:“你说这天下上到底有鬼没鬼?”
“这不是怕,这是说理呢。”刘庆业越说越恼火:“刘庆文这个瘪犊子,就特么晓得推辞任务,当年杀人也是他教唆,本身不脱手,跟特么多牛似的。老东西,他觉得本身有多大本事呢,屁都不是。”
刘安路跟着出去了,站在院子外的门口,他点上一根烟,撩开额前乱蓬蓬的头发:“啥事儿?说吧。”
这个名字,他二十多年没提过了,也最烦别人提这个,听婆娘这话和语气,仿佛晓得点甚么。可产生那件事的时候,他跟老婆还没熟谙呢。
“啧,你怕甚么,都多大的人了。”
刘庆文目光冲她一扫:“女人?你说谁?”
刘庆业就烦这个,可他也不敢跟老二顶撞,等刘庆文和刘庆华等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和老四两小我的时候,他就要骂娘。
“女人家家,你懂甚么,你睡你的。”
“这老狗日的,就特么会起屁,他本身咋不抬?这个老逼养的。”
“去归去,可我没脱手啊,你不能赖我。”
“要咧。但是……但是你又不让我摸,做婆娘得摸,还得睡,不然如何叫婆娘。”
“我来看看六哥。”
明天的事,光是尸身那扭曲的怪模样,就够老九喝一壶的,他可不敢留下。
“要不……送到镇上的殡仪馆去?放火炉子里烧?”
他摸完女人的手又摸摸本身屁股背面,傻笑着:“你身子可软乎了。”
老四说:“三哥走了,不让发送,我感觉吧,我们两个明天早晨得给他守灵,好歹也是兄弟。”
“不晓得。”
“要他同意个球,我想来就来。”
“玉芹,你咋来了?”
“还能有谁,吕秋萍,大哥的婆娘。”
刘庆业拍拍屁股起家,烟头对着老四:“四哥,要留下你留下,我跟三哥根基没甚么来往,我给他抬进抬出的就不错了,还守灵?我犯不着,阿谁……我先走了啊。”
他老婆也坐起来了:“你不睡觉,我如何睡得着,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体味你。你是为老三死的莫名其妙,另有阿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