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目光一闪,长剑在水下回旋,无声的剑鸣于波浪间荡开,剑气向外分散。
世家门阀中人似百花争奇斗艳,竞相开释武道、术法,络绎不断地掠向河中的弓足宴席。
“小安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我既是兄弟,老是要共磨难的。”谢玄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河面,一边奋臂划水,一边转头望向支狩真,挤眉弄眼隧道。
谢玄嘴角抽搐了一下,奸笑一声,喝酒?看大爷明天灌不死你!
“风趣!这倒是能够编些戏曲话本,唱个折子。”伊墨自言自语隧道,高倾月含笑点头,对太子的企图心知肚明。
“你我既是兄弟,老是要共磨难的。我如果变成落汤鸡,大嘴你那里逃得掉呢?”支狩真面不改色,五指轻抚剑柄,紧舒展定谢玄身形,“何况,大嘴你应当照顾了甚么避水之物吧?只要紧跟着你,我哪用担惊受怕?”
这一手术法惊世骇俗,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浩繁门阀弟子瞪得眸子都快掉下来了。几日不见,谢大嘴竟然修炼到了这个境地?
岸上世人一片哗然,眼睁睁看着水墙倾塌,支狩真和谢玄被卷入怒浪,沉浮挣扎。蒙荫节高傲晋立国,停止至今,尚是初次见人狼狈落水。
巨浪掀起,河水向两旁澎湃分开,如同两面高墙耸峙,竖而不倒,暴露当中一条狭小的河底小径,直通河滩,闪现在谢玄跟前。
“小安,你就不怕水墙俄然倒下来,把你压成一只落汤鸡,当众出丑?”谢玄停下脚步,对支狩真暴露不怀美意的笑容。他们四周水墙环抱,汪洋涌动,只余脚下一块方寸之地。
“谢玄原安,一对宝货!”“两男秦淮共浴,滋味妙不成言!”“蒙荫节上野鸳鸯,世风日下戏龙阳!”世家弟子纷繁趁机起哄,怪语频出。核心的布衣寒士看傻了眼,一时绮思纷呈,脑补出很多不堪画面。
柳梢上,蝉鸣声声,夏季来得猝不及防。
谢玄干咳几声:“你我兄弟一见仍旧,请你吃几顿饭又值得甚么?”
伊墨缓缓放下酒樽,神采微变:“太傅,谢玄莫非炼神返虚了?他才多大?”高门大阀后辈越是资质出色,对皇室越为倒霉。道门也会遴选最杰出的世家后辈,培养成“道子”,作为今后道门魁首的备选。潘安仁失落的大哥,当年便是呼声最高的道子人选。
潘安仁乜斜了支狩真一眼,掐动术诀,水上一条条树藤蟒蛇般攀爬而来,盘绕成一座凉轿,将他稳稳抬过河面,奉上一朵金色巨莲。潘三眼占有主位,端起一盏美酒,向喝彩的潘氏后辈遥遥表示。
秦淮河上,气浪纵横荡漾,霞光彩焰此起彼伏,鱼贯穿越。
“谢大嘴,你搞甚么?”支狩真抢先叫道。
王献不屑地看了看二人,轻摇洒金蚕丝折扇,仪态云淡风轻。扇面上左书“与世无争”,右写“淡泊名利”。
支狩真微微一笑:“前次闹了肚子,一时身材不适,还没谢过大嘴你一掷令媛,请我用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