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顷刻鼻尖相对,支狩真左手一扳,冒出的剑尖回声而断,握在手里,扎进老麻背心。
夜色下,两小我的身影相距越来越远。
“咚!咚!咚!”
“学啊!你不是想学吗?”老麻悍然猛攻,毫无干休之意。支狩真忍痛挥剑,木剑划过弧圈,封向对方暴雨般的密击。
瞬息间,他欺近支狩真,断剑横扫,支狩真回剑不及,被抽飞出去,血珠一起飞洒。不待支狩真缓过气,老麻再次贴身逼近,一小截断剑如匕首猖獗攥刺,又快又狠,全无招法,的确如街头地痞殴斗普通。支狩真刹时中了十来下,鲜血从两肋、小腹、胳膊纷繁溅出。
“求您指教。”支狩真木剑扬起,缓缓指向对方。
倏然间,持剑两边同时后撤,背靠树干,又疾扑而上,双剑持续碰撞数百下,猛地切近,两柄剑身紧紧相格,咯咯作响。
“教员暂请留步。”支狩真快步跟上,“恕门生冒昧,教员的言语中似有未尽之意,不知可否直言相告?”
鲜血溅出,支狩真痛哼一声,木剑不由自主地垂下。老麻旋即回身,靠入支狩真怀里,肘夹的木剑也随之一扭,剑柄倒转,“噗嗤”插进支狩真肋部,直入半寸。
老麻紧紧握住剑柄,面无神采:“就算在羽族,我也没见过你如许的剑术天赋,你的剑乃至有了道意,比我更高超。可有效吗?你的剑道练到像用饭、喝水、呼吸那么轻易了吗?在你死我活的疆场上,几万人、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向你扑过来的时候,半吊子的剑道只要死得更快!”
“冒死的剑法。”支狩真喘着气,松开手,缓缓坐倒在地。
两柄木剑忽进忽退,在半空以目炫狼籍的速率不竭交击,收回短促沉闷的响声。剑风来回荡漾,四周桃杏落英如雨。
支狩真看了看老麻,道:“如许的人,必然会有站起来的一天。”
“我没甚么能够再教你的了。”
“咚――”两柄木剑再一次相格,紧紧抵住。支狩真正要如先前那般,转腕变招,“啪嗒”一声,老麻的木剑自行折断,老麻手握小半截剑身,顺势直穿,刺中支狩真胸膛,将他远远击飞出去。
“是。”支狩真竖起木剑,剑身贴额,当真地行了一个剑客礼节。
老麻楞了一下,木剑抱在少年怀中,笔挺、沉默又孤傲,闪着一簇金闪闪的夕晖。
他转过身,正对支狩真:“面对比你弱的敌手,仰仗剑道,你能够等闲击败。可赶上比你更强的,你这类剑法只要死路一条,连存亡一搏的机遇都没有!”
双剑一触即分,各自收回。
老麻直直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光,嘴里却不住冷哼:“那是因为你命好,才说的出这类荒唐话。名剑、良师、秘笈、丹药……哪一样你不是唾手可得?你可尝过为了学得一招半式,跪下来求人的滋味?”
支狩真茫然看着他:“剑比命首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