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正欲顺势追击,瞥见对方退出第一步时,成心偶然地挥剑一划。退至第二步,金色细剑微微上挑。退到最后一步,剑身顺势下落。这一齐截挑一落,看似随便而动,却剑势深藏,如同伏下千军万马于险壑危川以内。一旦他冒然追击,三记剑势立将连贯成一道绝杀剑气,共同鹰耀,将他堕入围击。
场上,两人身形掠转,看似又要各自错开,猝然间,两边出乎料想地同时跃起,以惊人的高速向对方扑出,两道刺眼夺目的剑光在半空撞击!
支狩真手执长剑,安步向前,世家子们为他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如同被无形剑气分开的波浪。
麻生嘴角牵动了一下,似暴露笑容,鲜血从口鼻喷溅出来,洒在地上,像艳红的斑斑落英。
“退下!”鹰耀挥了挥手,眼中的光彩愈发炽热,光看少年行走的姿势,人与剑浑然一气,不分相互,以剑气活动的循环,奇妙构成了人剑的完美合一。
嵇康世人纷繁立起,翘首张望,忐忑地等候着这一场人族与羽族的剑术顶峰对决。
两人皆如风中柔弱的草茎,轻巧灵妙摆动,相互目光舒展,瞧不出一丝一毫情感的波澜。
鹰耀俄然左足勾动,划过一个弧线的轨迹,忽左忽右摆动,令人难以辨清他落脚的方位。支狩真也随之身形一旋,摇摆不定,似要掠向鹰耀能够落脚之处。
伊墨非常不解:“性子和胜负有何干系?”
支狩真一缕剑气探入对方体内,不由神采一黯。麻生的内腑千疮百孔,心脉被剑气刺破,能迟延着活到现在,已是古迹。
“殿下容禀。”高倾月解释道,“妙手相争,不但仅在于气劲的多寡和境地的高低,意志、风俗、爱好、心态、性子、环境都能够成为决定胜负的身分。他二人现在尚是相互摸索,从中窥测出对方更多的秘闻。”
谢玄、王夷甫不由眼露忧色,鹰耀先前连杀数人,如同风卷残云普通,势不成挡,现在尚是初次落入下风。嵇康、山涛诸人还是面带忧色,鹰耀之以是略逊一筹,是因他仍将剑气压抑在炼精化气之境。换言之,原安还未令他感遭到充足的威胁。
支狩真足尖一点,也在同时前滑一步,将间距再次收缩。
伊墨奇道:“高师,他们怎地还不出剑?”
支狩真足下微顿,手中长剑灵妙一抖,剑尖模糊锁定鹰耀,似吞若吐,似追若停。此举一样是以剑势回应,既管束住鹰耀,令其陷于被动守势,又将暗伏的三道剑势化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