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近支狩真,眼神愁闷又荏弱地凝睇少年,吐气如兰似麝:“安郎,你情愿眼睁睁瞧着珠儿被他收为臣虏,任其各式践踏,尽情玩弄么?”
“你欢愉吗?我很欢愉!欢愉实在也没有甚么事理,奉告你……”画舫内,高耸地响起连续串欢畅调皮的歌声,顿时突破了其间奥妙的氛围。
她扶栏独立,侧影映在清莹如水的月光里,温和生辉。夜风撩动她的青丝,裙袂像一朵洁白的空谷幽兰绽放,愈发衬得冰清玉洁,如梦似幻。
“只是边无涯毕竟势大,不但修为刁悍,还获得很多魔门元老的支撑。这几年,我被他步步紧逼,有些撑不下去了。”
“从被他的不竭打压、针对、逼迫下,咬牙苦撑,体味到各种不顺,籍此察证我心灵的缝隙。”
秦淮水淙淙奔腾,此景,此言,此情,她扶拢鬓发的曼妙姿势,莫不符合天魔妙相“发乎天然,根于民气。”的无上真谛。
“安郎君——”绿遗珠嫣然一笑,百媚横生,这一声“安郎君”更是叫得销魂入骨,如吟如诉,直把内里的谢玄、孔九言听得心痒气燥,热血上头,吃紧运转清神的心法压抑。
这类迷普通的反差,加上原安秀澈无双的风韵,实在令她有点心动。
支狩真面色一窘,连声清咳。
支狩真道:“不过乎是祸水东引,挑起我道门对外、对内纷争之类,还能瞧清楚魔门内部的站队,再趁便摆你一道。只是你冰雪聪明,并未中计。”
“因为你不配。”萌萌哒随口接道。
“猴宠!”谢玄幸灾乐祸地瞧了瞧猴精。
但这是魔门炉鼎功法的忌讳,一旦她对原安动了真情,必将炉鼎逆转,今后沦为原安的情爱仆从,此生再也难以翻身。
收摄心神,绿遗珠再次规复了“天魔妙相,不染秘闻。”的表情,话锋一转,柔声道:“安郎君可晓得,边无涯为何要将金阙图录相赠吗?”
“听得蠢蠢‘欲’动了?玄‘狼’君?”萌萌哒戏谑地凑畴昔,对谢玄发嗲道。
支狩真也禁不住心境微动。
谢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反唇相讥,又一时找不出话来,只得悻悻道:“我反面猴子计算。”
绿遗珠似怨似艾地瞟了支狩真一眼:“公子可否不要口口声宣称呼人家‘圣女’呢?如许太陌生了,不如叫我‘珠儿’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