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匕尖寒光闪过,裂帛之声传出,红怜雪的罗裳齐肩裂开,暴露丰腴白润的一截香肩。便在她勃然变色,浊气即将喷发的刹时,支狩真洒然后撤,仿如流水倒泻,安闲适意。
蓦地,另一道匕光从右方掠起,与先前刺出的寒芒形如玉剪,交叉而过。红怜雪娇躯一僵,冰冷的匕锋架上她玉颈,按而不发。
“雪姐,你能够照顾胖虎十年,二十年,可你能保护他一辈子吗?胖虎的路,毕竟需求他本身去走,他会有本身的朋友,本身的活法。明天,你能够杀了我,将来呢?你但愿胖虎一辈子都活的是个孤家寡人么?”
“敦煌……”红怜雪眼波深处微微一黯,旋即寒声道,“关你屁事!小子,你现在本身难保,另有闲心……”
“像你如许的,一个用心叵测的朋友?”
支狩真身形展动,一向退到墙根。指刀蓦地加快,直插支狩真胸口,收回尖促的破风声。
“你是敦煌?”支狩真盯着对方额头闪现的绯红印记,颇感不测。印记莹莹生辉,形如一个曼妙起舞的天女,度量琵琶,裙带飞扬,恰是敦煌一族特有的标记。
红怜雪被他言辞动员,忍不住问道:“为甚么?”
支狩真背靠墙壁,身躯平平横移。“呲啦——”指刀插入墙壁,土坯裂开洞孔,泥粉簌簌而落。
大厅内欢声浪语,莺歌燕舞。支狩真眼角余光扫过,数十张酸枝木的八仙桌漫衍大厅,一个个涂脂抹粉、纱衣半解的风尘女子陪着各色客人调笑狎昵,喝酒猜拳。大厅正火线搭了一张戏台子,一个半老的鲛人歌女怀捧琵琶,浅弹低唱。妙龄少女环抱四周,迎着乐声挥洒彩带,扭转起舞。
“琤——”清丽激越的琵琶声回荡在斗室中。仓促之间,红怜雪浊气发作,一道无形音波顺着指尖弹出,略失准头,擦着支狩真鬓角射过,击在墙角的废旧镜台上,“哗啦”一声,铜镜片片碎裂。
“我死了,胖虎也会死。”支狩真安静说道,短匕滑动手心。
红怜雪神采骤变,杀意暴涨:“小子,你找死!”
“雪姐,我并无歹意,就此干休如何?”支狩真的匕首缩入袖口。
“雪姐照顾胖虎兄弟有很多年了吧?”支狩真好整以暇地问道。
支狩真足尖一点,向后疾退,好像行云飘悠,不带涓滴炊火气,恰是清风所传的“行云流水轻身诀”。
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鼻而来,室内沉寂昏黑,向北的小天窗模糊透出一线发白的月光。“内里人多眼杂,我们出来说话。”红怜雪轻笑一声,门在两人背后悄悄合上。
“就此干休?臭小子,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红怜雪耻得贝齿紧咬,双手一上一下虚合,状如度量琵琶,指甲来回勾动,收回琤琮的器乐鸣响。
敦煌族原居天荒:男人宏伟魁伟,精通雕镂绘画;女子仙颜婀娜,善于乐器歌舞。八百年前,敦煌因为不堪忍耐羽族奴役,举族叛逃。大部分敦煌死在羽族剑仙的追杀下,余者逃入最为萧瑟广袤的漠荒,今后踪迹迷茫。
红怜雪领着支狩真独自穿过大厅,转过半明半暗的回廊,在后院一处黑乎乎的杂物房前停下,无声无息推开门。
红怜雪的指刀从他身前堪堪划过,左肘反挑,指刀由下而上,撩向支狩真下巴。招式谙练,窜改流利,不留涓滴马脚。支狩真再退,指刀顺势下划,如影随形追向支狩真。
支狩真已然逼近,短匕闪过一道森森寒芒,直刺红怜雪左颈。后者得空抵挡,小腿前扬,蛮腰后摆,娇躯起舞般仰成一道弯弯的月弧,一边闪避匕芒,一边双袖甩出,埋没的袖带如同灵蛇出洞,抖出一个个美好圆环,缠向支狩真腰腿。